在確定南郡遁走的人不會再回轉之後,白景天招來了城外等候的援軍,確並不打算驚動睡夢中的太後,而是在一旁靜靜等候。秦海不解,白景天解釋道:“隻剩了女流之輩,總有些勝之不武,還是讓其自己先沒了銳氣,我們便隻需將她們趕上馬車,送去給父親和六叔就算完事。”
等到護衛太後的女衛發現不對,一間一間營帳翻找,回奔驚起太後時,天色已蒙蒙亮。隻見太後從營帳中衝出,實地查驗之後,身影蕭索地立在營地中央,一動不動。
太後的女衛收拾好行裝,為太後披上鬥篷,催促道:“太後,趁早去尋皇上吧,免得天亮後,賊寇發現異常。”
話音剛落,白景天就領著出現在了營地大門處,緩緩走到太後麵前,“皇上已在城中等候太後,太後還是莫再耽擱了。”
“你是秦道川的哪個孫子?!”太後望著他厲聲問道。
“哈哈哈!”白景天連笑數聲,自然不會承認,“世家的陳梓皓與我有親,他說,太子不濟,三皇子更甚,不但無才還頗多疑心,容不得人。”
太後滿腹狐疑卻沒得到解答,仍舊不死心,“你是秦盛琰?”
白景天挑了挑眉,“我倒是極想與他一戰。”
太後說道:“我不與無名無姓之人說話。”
白景天卻沒打算再與她囉嗦,一揮手,後麵就上來了幾個用木棍圍了牢籠的板車。長使見了,厲聲嗬斥道:“大膽!你們‘寧王’見了太後也要恭敬行李,你們竟敢哪些忤逆!”
“‘寧王’說了,恐太後自裁,要先綁住手,是你們自己動手,還是我的兄弟們下手?”白景天語氣極為輕佻。
長使雖咬牙,卻不忍太後受辱,隻得拾起被人丟在麵前的繩索,親自將太後的雙手綁了起來,太後雙目含淚,語氣也沒了方才的淩厲,“皇上在哪?”
“‘寧王’說了,弑父弑兄弑弟的事,他從不會做。當初如此,如今也當如此。”白景天眼神輕掃太後,意有所指地說道。
太後明顯臉色有變,抿緊雙唇,終於沉默了下來。雖不情願,卻也隻得登上為她單獨準備的囚籠板車。
隨行的女衛就沒了這樣的待遇,生死也不再重要,一股腦被塞進了後麵的囚籠板車中。
山路崎嶇,車行不快,太後慢慢平複下來,重回了冷靜,又開始問了起來,“你姓陳麼?”
騎行在她一側的白景天說道:“不姓。”
太後又問道:“你與我一個故人很相似。”
白景天幾乎輕笑出聲,這女人,到了如今這地步,還滿腦子的疑神疑鬼,“前次遇見一個女子,她還說與我前世有緣呢。”話音一落,旁邊的人皆未忍住。
太後臉色鐵青,說道:“你的眉眼像極了秦道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