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兵首領回首自己隻剩十餘人的隊伍,一個個眼中皆是惶恐,哪裡還有半分戰力。秦道川不願為沒有生路的祝丞相死戰,他也無可奈何,隻得拱手無言地向秦道川施了一禮,率隊朝著中郡廂軍所在的方向疾馳而去,如今隻有那裡,還有祝丞相的親信。
秦道川不待他們身影消失,就對副將說道:“如今城樓上都無半分動靜,想必祝丞相最後的私藏都已被解決。唯有我們撤去,城門才能再開,大家才有機會再次入城,查探最新的情況。”
副將聽了,轉頭一揮旗,準備令所有人調轉馬頭撤回了城外的親衛營。
此時城樓上突然揚起了旗幟,秦道川和副將看懂之後,對視一眼,副將說道:“將軍,既然京城已然到手,不如今晚我們便出發,儘快解決了中郡的廂軍。”
秦道川說道:“務必如上次一般。”
副將得令,拱手道:“是。”
城樓上的盛琰看懂了旗語之後,回頭吩咐道:“今日隻開這一個城門,所有進出的,皆要仔細查驗。”
皇宮中被擒的祝丞相十分不甘地嚷著要見‘寧王’,可惜無論他如何聲嘶力竭都無人回應,除了每日一餐的飲食。
經過穎泉和穎江一晚的搬運,從祝丞相府中搜出的財物皆公然擺放在了順天府的大門之外,一陣鳴鑼之後,便有文吏拿起賬簿一頁一頁開始念,上麵皆是祝丞相入京之後府中的人情往來。
秦道川此意是要祝丞相與當初右相一樣,非為皇位之爭而是因貪腐入罪,以驗證‘寧王’當初的檄文並非隻為皇位而來,而是顧念天下蒼生,不忍這等寡廉鮮恥之徒盜謀天下。
秦道川也適時尋到了盛琰,頭一次對他開誠布公,“事到如今,你如何看?”
盛琰被祖父這突然而來的問題給愣住了,秦道川見他一言不發,直接說道:“如今京中空置,顯然是禍非吉,你應當看過你六叔重整庶務,在一切大局未定之前,祖父不宜出麵,你當負起此責。”
盛琰說道:“祖父,可孫兒對此一竅不通。”
“我已幫你想好了,你添上胡須,將麵上抹黑些,就自稱為‘寧王’手下,姓覃名真彥。”秦道川說道。
盛琰皺著眉頭,說道:“祖父,可我手下並無精通各頂事務的人選。”
秦道川說道:“無妨,祖父已為你備下了,第一步就是將祝相的人手從京中各部剔除出去,餘下那些與三皇子一脈沒有瓜葛的,暫時留用。”
盛琰突然說道:“長姑父和樂郡堂姐的夫家,能否讓他們回京堪用?”
秦道川說道:“暫時不妥,畢竟他們並不知曉,這一切的原委。”
盛琰沉默了一會,說道:“祖父,我覺得六叔父對此要精通些。”
秦道川說道:“他與你三叔,暫時恐怕難以來京,但京中一日都不可亂,不然,我們就失了此事的初衷。畢竟,國公府之所以會出手,是想還這天下一個安寧。”
盛琰點了點頭。
秦道川見他一臉懵懂,有些明白若舒為何覺得忠源更加合適。但他身為祖父,對盛琰這位國公府的嫡長公子,仍舊想要幫他一把,若他日後自願放棄,也不會像忠湛和當初的忠瀾一樣臉腹怨氣。
揭露祝丞相貪腐此招,先皇用了極為好用,秦道川借鑒而來,也成效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