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今日突如其來這麼一下,以為淡忘的往事又如潮水般湧來,令她有些窒息。
忠源伏案處理完雜事,抬頭就看到母親那悲愴的眼神。不明就裡的他以為母親是為父親擔憂,趕緊說道:“母親,父親雄風依在,母親勿需太過擔憂了。”
若舒回神,微微一笑,“他是被我昨日的話激的,怕被誤認為尚能飯否,才急於去表現一番。”
忠源倒是有些意外,“母親怕不是擔憂三兄,才會有意激將父親吧?”
若舒說道:“我是不想再這樣亂下去了,再亂下去,我這生意都沒法做了。”
忠源說道:“孩兒也是如此想。”
“現在沒有外人,我且問你,你這樣經年的行蹤不明,可曾實話告知趙氏?”若舒突然問道。
忠源愣了一下,搖搖頭。
若舒追問道:“她還是那樣對你麼?”
忠源不得不回道:“孩兒是那樣好欺負的人麼?”
若舒說道:“你這樣冷著她,也不是個事。”
忠源說道:“等這裡事定了,我再回北郡,就實話告訴她。”
若舒仔細打量著忠源,仿佛想看出個子醜寅卯來。忠源不由得笑道:“母親,這種事男兒還是要占上風的。”
若舒說道:“儘早安定吧,我現在年歲大了,經不得事。”
忠源說道:“孩兒定不會讓母親憂心。”
若舒說道:“怕她就算日後對你俯首帖耳,你也仍舊會心有芥蒂,我是過來人,想提前知會你一聲,這樣並不好。”
忠源說道:“其實仔細想來,也不全是她的錯。孩兒也有失當之處。”
“你能如此想最好,夫妻之間,貴在和睦。”若舒隻得如此規勸,但在心裡,並不看好。
忠源輕笑了聲,未再接話。
若舒沉默了會,問道:“國不可一日無主,你打算終生以‘寧王’的麵目存在麼?”
忠源抬頭望向母親,見若舒目光坦陳,回道:“現在看來,也隻好將錯就錯了。若是又鬨上一出,恐怕難以服眾。”
若舒說道:“你父親一向迂腐,就算沒有祖訓,隻要不是萬般無奈,恐怕他也不會舍棄自己的名聲。”
“孩兒知曉。”忠源回道。
“忠湛一直沒有什麼消息,你們鬨出的動靜,他都知曉麼?”若舒問道。
忠源回道:“所有的軍報,皆秘信送予了長兄。”
若舒有些愣神,忠湛在她的心目中不該如此才是,怎麼這次這樣的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