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後,忠源對秦道川說道:“父親,孩兒有事想與父親說。”秦道川立刻會意,“去我書房吧。”
秦道川書房內,秦南上了茶後,忠源直接問道:“父親可曾收到北地的軍報?”
“你是說韃子的異動?”秦道川反問道。
忠源點頭,“雖說他是向東擴展,但他敢於如此,想來對自己實力極有信心。”
秦道川說道:“韃子休戰數載,又積極與我們和西夏通商,自然是存了實力。”
忠源說道:“為何突然想要向後金擴展?”
秦道川解釋道:“恐怕與後金朝局異動有關,前幾年後金就動亂不止,早就動搖了根基。”
“自從新羅人被後金逼往島國之後,無論我們與韃子如何作戰,他都從不參與。以父親之見,我朝該如何應對?”忠源問道。
秦道川說道:“若是讓韃子取了後金,那我朝北麵危矣。隻是要如何介入,我尚無良策。”
忠源說道:“孩兒想著,若是能乘亂從韃子手中占些地盤,將韃子往北趕,那韃子手中就隻剩些隻能用上半年的草場,其餘半年都是冰天雪地,留給他們也罷。”
“可若這樣,韃子必然會凶猛反撲,北地戰事一起,後金、西夏、吐蕃,甚至包括回鶻都有可能會有異動。你可想好了?”秦道川問道。
忠源說道:“孩兒在北郡時,就覺得北郡若能往北往東再擴展些,必然不是如今的局麵。”
“你這種想法,是曆朝曆代無數人心中的夢想,現在境內隻有南郡一處臨海,東郡都因為後金對北郡的擠壓,而成了內陸。其實最好的局麵,是我們能取了後金,對韃子形成犄角之勢,進可攻,退可守,還可相互照應。”秦道川乾脆打開了一卷地圖,指著上麵對忠源分析道。
忠源俯身察看,“父親是說我們趁亂也去奪後金的地盤?”
秦道川說道:“與其去搶韃子的地盤,讓後金白白得了利,不如反其道而行,把握好時機,渾水摸魚。”
“父親是說,讓後金以為我們是韃子的援軍,而韃子以為我們是後金的援軍?”忠源問道。
秦道川接道:“先靜觀其變,大兵壓境,在他們看來,我們隻是以防生變。等到他們分出勝負時,我們再出兵。”
忠源說道:“兵者詭道也,父親說得極是。隻是,父親為何篤定後金難敵韃子?”
秦道川說道:“等我們發兵時,他們雙方必定戰到力竭,輸的那一方自然會有無數人來分一杯羹的。如果最後居然是韃子敗了,西夏必定會出手,恐怕連回鶻都會來爭奪一番。”
“如此最好,我都有些盼望他們儘早開戰了。”忠源摩拳擦掌道。
“南郡呢?你打算就這樣放過他們麼?”秦道川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