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的事,小兄弟莫要胡說。”秦東緊簇著眉頭急切地解釋著。
若舒雖然對自己的口不擇言有些後悔,但既然已經開了頭,何不乾脆問個痛快。“我走到哪裡都聽人說,門當戶對,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秦東扭頭看她,“你小小年紀怎麼對這種坊間流言感興趣?”
“不是麼?你們將軍未娶,賀府小姐未嫁,有什麼好避諱的?”若舒接著吐槽內心的不滿。
秦東卻沉默了,良久才說了句,“我們將軍是正人君子,你莫要再輕信坊間的流言了。”
若舒聽了,心頭一陣火起,明明已經與我訂親,秦東卻在這遮三掩四,分明是秦道川的意思,越想氣越不順,扭頭就走。
“唉,小兄弟,你的馬蹄鐵還未釘好呢!”不理秦東的呼喚,若舒鑽出小巷,拐上大街,憑著記憶往盧氏衣帽行走去,心中隻有一個念頭,回青州,直接退親。
鐵匠以為他們是一路的,牽了馬出來就要秦東付帳,秦東無奈,隻得墊了銀錢,牽著馬回到了國公府,正在刷馬的秦南看見,樂了,“嗬,這趟值,順了匹馬回來。”
秦東無奈地搖頭,默默將馬牽進馬廄栓好,又添了草料和水。自己已經言明是國公府的人,不論早晚,小兄弟應該會來取。
回到秦道川的書房,就看見秦南領著秦西對著自己笑,一向不苟言笑的秦北都意味深長地看著自己,趕緊解釋:“許是短了銀錢,最多明日就會來尋馬了。”
秦南聽後更樂了,“還當你得了個便宜呢,沒成想還墊了銀錢。”說得恰如其份,秦東無力辯駁。
轉身去廚房端了晚飯送予秦道川,心想這事不說也不好,於是一五一十地稟告了。
秦道川早在秦南在外麵樂的時候就聽明白了,看著一臉忠厚的秦東,寬慰道:“無事,這馬兒品質不錯,一般的人家養不起,許是遇到急事了,等他來要,還他就是了,你去帳房銷帳吧。”
若舒尋到盧氏衣帽行,掌櫃的盧四爺見了,喜不自勝,“少東家何時到的京城?昨日三爺剛走。”若舒不願回答,隻說自己有些乏了,要先歇歇。
盧四爺見她行容整齊,店外卻不見人和車馬,接著問道:“少東家是如何來的?”
若舒徑直走向後院,“我沒帶婢女,尋個人來,我要休整一下。”騎了半月的馬,鬆懈下來後,全身骨頭都是酸疼的。
盧三爺驚訝小小年紀的少東家竟如此老道,但也不敢遲疑,一麵要店裡的婆子打水侍候少東家,一麵要人去其他店鋪報信,若是沒尋到三爺,就趕緊去追。
蘭芷她們不在,若舒又不習慣旁人,胡亂地清洗後,躺在床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梳著半乾的頭發,覺得自己整個人都是疲累的,由裡到外。
她決定放棄了,“秦道川,是你自己造成的,怨不得我。”睡至半夜,又夢到秦道川穿著入殮時的大紅衣衫站在床前,一臉地哀怨。若舒因為白天的怨氣衝他喊道:“你還來尋我做什麼?!”說完竟然醒了。
黑漆漆的房中除了自己哪還有半個人在,“是你自己不要的,怨不得我。”若舒自顧自地說道。
第二日清早,就吩咐盧四爺派人送她回青州。馬車還未套好,京中的其他兩個掌櫃盧五爺和盧六爺就尋了來,堅持要若舒去他們的店鋪轉轉,還說反正已經來了京城,不如好好逛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