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舒也沒閒著,既然上天要她重活一次,她便好好再活一次。
沒了秦道川的強迫,她依舊將佳饗會館開了起來,依舊請了盧二爺當掌櫃。
銀樓也是,望著盧二爺和盧三爺異樣的眼光,若舒毫不介意,也不過多解釋,隻是按部就班地吩咐著。
忙忙碌碌,時間過了半年,會館和銀樓都步入了正軌,若舒也終於得以休息。
秦道川也如前次一樣,去了北地應戰,到時又會大勝而歸,風光無限。隻是這次再沒有賀詩卿參和其中,令若舒堵心。
若舒得空時,常常會獨自一人前往後山,那裡自然荒草叢生,既沒有暗衛的駐地,也沒有杜若遠的墳塋。她打算重建一個沒有杜若遠的暗衛,因為他該過上另一種更為幸福的日子。
借著巡店的幌子,若舒終於來到了杜若遠的家鄉——東郡萊州。此時還沒有蟲災,更沒有比蟲災更可怕的亂民。
若舒看到杜若遠的時候,他正在家門口獨自算計著樹上的鳥窩。爬到樹上成功掏到鳥蛋後,注意到一個與自己差不多大小的女娃已經盯了自己好久。利落地滑下樹,大方地上前來問道:“小丫頭,你找誰?”
若舒看著與自己印象中截然不同的杜若遠,此時的他明亮俊朗,眼中不帶一絲愁緒,十足的少年公子,還是比較頑皮的那種。
“我找你。”若舒坦然答道。
“找我,何事?”杜若遠問道。
“我接下來說的話,你千萬要記清楚了。蟲災發生時——”若舒說到這,就覺得幾乎喘不過氣來,接著口中一甜,聽到杜若遠一聲驚呼,“你吐血啦!”而後跑得不見蹤影。
若舒趕緊用絲巾捂住嘴,有些明白為何會如此,所謂天機不可泄露,自己剛才說得太直白了。還未回過神來,就聽到一陣腳步聲,杜若遠拉扯著一位成年男子跑了過來,“父親,就是她,剛才吐血啦!”
若舒擦去嘴角的滲血,杜若遠父親與他並不相像,隻是身形與他成年之後十分相似。“小丫頭,你一個人麼?”雖是被兒子強行拉扯來的,杜若遠父親仍舊關切地問道。
若舒望著杜若遠依舊牽著父親衣袖的手,決定無論如何都要想辦法讓他渡過此劫。“我做過一個夢,夢中有他。所以,有些事要與他說。”
與兒子同齡的少女說著老神在在的話,杜若遠父親微微皺了皺眉,“既如此,你就在這說吧。”
若舒搖搖頭,“天機不可泄露,我隻能與他一個人說。”說完,望著杜若遠,“隻走幾步,我不是拐子。”
這話卻令杜若遠笑了起來,“你要聽麼?”若舒接著問道。
杜若遠鬆開了抓住父親衣袖的手,“父親,你在這看著我。”
得到父親的首肯之後,才猶猶豫豫地跟在若舒身後。若舒果真隻走了幾步,而後輕聲說道:“我說慢些,你一定記牢。災害來時,什麼最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