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請稍坐片刻,我家殿下還在沐浴,很快就好!”
阿離誠惶誠恐地把傅禹明迎到書房,這可是太子殿下,雖說和自家殿下一樣是皇子,但那待遇身份可是天差地彆。
傅禹明點點頭,打量起這個簡單的書房來,他倒是很少注意到這個三弟,畢竟一個常年臥病,又是個啞巴的皇子,本就沒什麼存在感。
目光落在書案鋪開的紙張上,上麵似乎寫了字,走近一看,眉心頓時一跳。
直到身後腳步聲傳來,太子傅禹明才猛然轉身,盯著緩步走來的傅禹修,這個他從未放在眼裡的病秧子。
隻是此時這個病秧子看在他眼裡是那樣的礙眼,是那樣的心懷不軌。
傅禹修不知道現在自己已經被太子上上下下恨不得盯出個窟窿,很是平靜地躬身行了一禮,眼神卻落在太子手中的紙張上。
那是?自己那天和沈若嫿的對話。
“你是怎麼認識沈家小姐的?”
此時的太子傅禹明其實是很想質問他,什麼七年前?什麼雨夜?還有那句我一直在找你
他為什麼要找沈若嫿?
傅禹修隻是看了一眼這個麵色不善的太子,拿過紙筆刷刷地寫道她七年前曾救過我性命,我一直希望能報答她
卻不想傅禹明拿過一看直接冷聲道“不需要!你該知道她是什麼身份,更應該清楚將軍府不是你這種人能夠指染的,孤警告你,以後離沈若嫿遠一點,不要因為一點意外就存了不該有的心思!”
這話說得相當不客氣,但是此時的太子傅禹明哪管得了那麼多,實在是那天發生的事太過讓他耿耿於懷,現在都城又流言四起,讓他也終於忍不住親自過來敲打警告這個半死不活的病秧子。
本以為那天的事隻是意外,誰知道這個不起眼的啞巴竟然存了這樣的心思。
傅禹修看著這樣的太子,袖中拳頭捏緊又舒展,終於在紙張上刷刷寫上自己的反擊我想做什麼還輪不到你管,沈若嫿也有她的自由,至少我不會用權勢逼她
如果文字有力量的話,太子無疑是覺得被這句話一記重拳,激得他一掌將紙張拍到傅禹修胸膛上,臉頰的肌肉都因為壓抑的怒火抽動著。
忽地揪住傅禹修的領子,低聲警告,“逼?你知道什麼!沈若嫿本來就該是我的女人,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存的是什麼心思,但本太子勸你還是早點死了這份心,不管是沈若嫿還是將軍府的一切,都和你這個短命鬼無關!”
正打算繼續嘲諷幾句,卻突然聞到傅禹修身上的生薑味,這和剛才在大門口遇到沈若嫿時在她身上聞到的一模一樣。
剛剛傅禹修是在沐浴,而沈若嫿卻渾身濕透地從這裡跑出去,他們之間
一想到這裡,胸中壓抑的怒火徹底被點燃,結結實實的一拳就錘在毫無防備的傅禹修臉上,本就羸弱的傅禹修哪裡招架得住,直接被掀翻在地。
居高臨下地看著匍匐在地上的傅禹修,太子鬆了鬆手腕,渾身散發著危險的怒火,“那天在湖裡的事你最好忘記,沈若嫿是要成為太子妃的人,是你碰了她,如果換做彆人,孤定要他死無葬身之地!”
那天他不過是前後腳的功夫跳進水裡,卻眼睜睜看著這個混賬對沈若嫿做出那樣的事,如果不是礙於皇子身份,他根本不會讓碰過沈若嫿的人活到今天!
傅禹修看著這樣的太子,想到的卻是那天在宴會上他就是這個樣子逼迫沈若嫿。
傅禹明揚了揚手中的紙,眼中不無輕蔑,“看看你現在這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還想和我爭,笑話,你一個啞巴,一個廢物你拿什麼和我爭?”
隨後理理衣服瞥了一眼地上的傅禹修,如螻蟻般無視了。
直到太子人都走遠了,一直躲在門外的阿離才敢哆哆嗦嗦地跑進來扶自家殿下,卻見傅禹修依舊匍匐在地上,手中緊緊捏著那些紙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