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月卻是很急切地抓著她的手“我說我說,其實也沒啥,說了之後你要幫我啊。”
然後,就不管沈若嫿願不願意,這自來熟的公主就把她在安虞國的種種都跟說家常一樣吧啦吧啦一個遍,最後直到進城了才說道重點,沈若嫿瞌睡都打了好幾回了。
“所以,為了幫助大姐姐,我必須要在你們宣朝立穩腳跟的,等我們嫁進了辰王府,你做大我做小都可以,隻要能夠讓我留在宣朝就行。”
看著她殷切期盼的眼神,沈若嫿都覺得自己這要是拒絕都不忍心。
原來這安虞國竟然是沒有皇子,整個王庭就隻有這個昭月公主還有他們的長公主,按照安虞的慣例,昭月的姐姐是要繼承王位的,但是在王庭裡不懷好意的王叔哪裡會甘心被一個女人壓製,什麼時候都想著把她們兩姐妹取代。
所以這昭月就千裡迢迢跑到宣朝來倒貼,試圖通過強大的宣朝給她姐姐一點靠山和保障,手握重兵又受皇帝器重的辰王傅禹浩無疑就成了最好的對象。
“額,那個昭月啊,這件事呢我還真是幫不了你,以為我並不需要嫁進辰王府,也不需要幫你對付那個歐陽軍師,因為那都是辰王的家務事啊,所以,你找錯人了。”
開玩笑,以沈若嫿對傅禹浩的了解,那個從小一起長大,被他捧在掌心的歐陽婼才是他心中唯一的正妃,這個什麼昭月公主隻怕是隻能抱憾而歸了。
昭月還不死心,拽著沈若嫿就是不撒手,“我不管我不管,就算你不嫁進來你也要幫我!以前我偷偷溜進你家軍營見過你二哥呢,他和我大姐姐一直是好朋友,你總不能見死不救吧,要是你二哥還在,也不會就這麼看著我大姐姐被人欺負的!”
這點沈若嫿倒是沒想到,之前沈家在西北確實和當地的遊牧民族走的比較近,聽父親說安虞的王庭曾經也流動到沈家的駐地不遠處。
這麼說來沈家竟然還是和這個安虞國有些淵源。
“你大姐姐隻怕現在都不記得我二哥了,七八年前的事情了,誰還會在乎,既然當年有這樣的緣分,你在都城的這段時間我就多照顧你一點,也算是幫二哥招待故人了。”
昭月的關注點是在沈若嫿的第一句話上,叉腰表示不滿“胡說!大姐姐怎麼會不記得你二哥了,沈家公子的畫像始終懸掛在大姐姐的王帳裡,就在不久之前我還親眼看到大姐姐對著一隻發簪自言自語,那就是我親手從你二哥手裡幫大姐姐帶回來的,說不定還是定情信物呢。”
沈若嫿已經不想再聽這個滿嘴胡謅的安虞公主說話了,下了馬車就要朝將軍府走。
“回來了。”
一聲平淡的問候,沈若嫿抬眼看去,卻已經看見傅禹修筆直的身影立在門口,正盯著自己。
他今日穿了一件藏青色的長袍,發冠高束,緩步走來的時候腰間的配飾上下起伏,修身的衣服看起來更適合他,手臂下綁著護腕,筋骨暗藏,瘦削的脊背如一柄寶劍蓄勢待發,整個人一掃之前疾病纏身的頹勢。
這樣的傅禹修是沈若嫿從未見過的,一時間竟然看得忘記了反應,還是身邊的驚呼先打斷她的走神。
“哎呀,這個小哥哥又是誰啊,長得真不錯,比辰王還好看!”
昭月找丟下沈若嫿,跳上去背著手繞傅禹修走了一圈,依舊不住的讚歎“不錯不錯。”
“小姐你可算回來了,三殿下都等了你一早上了。”
趕上來的青竹說道。
“三殿下?難道你就是那個宣朝的啞巴皇子傅禹修,不對啊,你是會說話的啊,而且也不像他們說的那樣一無是處嘛。”
昭月摸摸下巴,看著傅禹修嘿嘿一笑“你長得這麼俊,也是個皇子,如果本公主嫁不成辰王,嫁給你也是不錯的。”
“你彆打他的主意!”
一個窈窕的身影頓時遮擋了昭月不懷好意的目光,正是沈若嫿把傅禹修往身後一拉,護犢子一樣擋在了麵前。
昭月咽了咽口水,跳起來湊過沈若嫿的肩膀繼續看她身後的傅禹修,“哎,你緊張什麼,剛剛我說要嫁給辰王的時候你都還不在乎,現在我不過是開個玩笑你反應就這麼大,怎麼,這個小啞巴你喜歡啊?”
沈若嫿刷地一下就覺得臉有點燙,也有點後悔自己行事冒失。
“反正,不管你想挑誰和親,他就是不行。”
“為什麼不行,他也是個皇子,為什麼哎,你臉紅了,被本公主說到點子上了吧,原來你喜歡的是這個小啞巴”
昭月好像是發現了什麼秘密一樣,拍著手開始調戲起沈若嫿來。
沈若嫿現在不僅忍受著昭月這個無厘頭的調戲,還清楚地感覺到身後傅禹修的目光,自己現在不會真的臉紅了吧,那老臉就丟大發了。
傅禹修此時也確實在注視著沈若嫿的背影,甚至連她耳朵背後那一點不正常的紅暈都沒放過,她真的是臉紅了嗎,因為被彆人說中心事?
想起剛剛她飛快衝上來吧自己拉到身後的樣子,嘴角的笑就怎麼也抑製不住。
“再說,關門把你扔出去!”
有些惱火的沈若嫿直接拿出將軍府主人的氣勢趕人,甩開了傅禹修,自己就已經飛快朝書房走了。
先捂嘴再聳肩的昭月,就這樣看著沈若嫿在前麵走,傅禹修在後麵追,兩人漸漸消失在花園中。
忍不住嘟囔“我說的有什麼錯,明明就是這樣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