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這才浩浩蕩蕩地朝著軍營中走去,營地撲麵而來的都是一股夾雜著風沙燥熱的氣浪,遠處傳來士兵們操練的聲音,一隊隊人馬從遠處呼嘯而過,他們需要到邊境線上巡防,這周圍還有不少的鎮子需要鎮守。
沈若嫿看著各自忙碌的士兵們,這才是一個軍營應該有的樣子,才是父親心中一直割舍不下的沈家鐵騎,時隔多年,她這個少主終於才能重新走進來。
議事的軍帳在軍營腹地,沈若嫿跟在身邊一直走一直看,發現這裡變了好多,除了剛剛出去迎接自己的陳夏將軍等人,後來出現的一些生麵孔她並不認識,這些人都是圍繞在辰王身邊,一口一個將軍,對於自己這個曾經的沈家大小姐好像根本就沒有看到。
這些人都是朝廷派來的,之前傅禹浩統領過一段時間沈家軍,這些人自然是唯他馬首是瞻。
“少主莫惱,這些人都有朝中密令,在軍中一直狐假虎威,不過真正核心的兵權還是掌握在咱們將軍府的人手裡,他們翻不起太大風浪。”
陳夏在旁邊看到沈若嫿臉色不虞,以為她是生氣這些人對她的忽視,趕忙上前解釋道。
“無妨,他們在這軍中何嘗不是憋屈,如今好不容易來了一個靠山,自然會百般巴結討好,我隻是為你們感到不值,衝鋒上陣流血受傷的是你們,坐享其成的卻是他們,每年發往朝廷請功的都是這些人,他們對將軍府的蠶食是由內而外的。”
陳夏一愣,隨後忍不住對少主的敏銳敬佩,短短時間便能看出現在困擾他們的最大問題。
這些人仗著是朝廷派來的,一直把持著軍中將士的封賞,有什麼好事都是他們先上,長此以往軍中本來追隨沈家的將士升遷無望,要麼漸漸離心,要麼直接轉投他們的陣營,這何嘗不是在削弱沈家的影響力。
他們畢竟是隻知道行軍打仗的武將,這些事就算給少主說,也隻會增加她的煩惱,畢竟少主說到底隻是女子,在朝中影響力有限。
“沒事,他們的所作所為不過是因為得到了縱容許可,等到朝廷不需要了,自然也沒有存在的價值了,我會想辦法為你們請封的。”
等到終於進了軍帳,辰王坐在上首,沈若嫿隻能次之,就這還有人想要找茬。
隻見將士中間有一個年輕人冷笑一聲,“區區女子也配和殿下平起平坐,這裡是軍營,不是後宮,真不知道還要跑來逞什麼能....”
他的聲音不大,但是在場的都能聽到,不少將軍府的舊部都感到憤怒,陳夏站起來就想要反駁,被沈若嫿抬手止住了,看向那個一臉倨傲的青年。
“看這位將軍能在這風沙漫天的邊境也能保持如此的儀表堂堂,想必也是養尊處優之人,不知道是哪家小公子來軍中鍍金曆練。”
看他一個大男人都膚白如雪,在一眾被黃沙磨礪被曬得黝黑的將士裡算是鶴立雞群的。
“我乃兵部侍郎江家嫡子受陛下欽點來軍中曆練,倒不是輕看了王妃娘娘,隻是你既然是女人,就不要還總想著插手軍中之事,這是男人才該來的地方,您啊,還是好好回去相夫教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