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緩緩說著話,好像現在依舊是生死未卜的沈若嫿並不是他親妹妹一樣。
“沈家兵權是嫿嫿的,我並不感興趣,現在我隻想去把她救出來。”
傅禹修回答得很乾脆,如果是想要這份兵權的話,早就動手了,怎麼還會等到這個時候,他沒有傾吞沈若嫿兵權的意思,但是也對這個大舅哥有些不滿,都這個時候還不去救人,還在這裡想著追名奪利的事。
“嫿嫿一直把您當做最親的親人,你今天的所作所為我不會告訴她的,害怕她傷心,但是你自己最好好自為之,不要還想著回來報複宣朝之類的計劃。”
沈若銘聽他這麼說,猛然間就笑了起來,似乎是聽到很好笑的事,好半天才緩緩接道:“沈家的兵權?這些東西早就不是沈家的了,嫿嫿這麼多年也不過是被人利用,作為宣帝吊著其他人胃口的一個彩頭。
沈家當年那樣的實力和威望,不管是誰來接管都將成為宣朝的心腹大患,所以始終讓嫿嫿還掌管著名存實亡的將軍府,但是不允許嫿嫿進入軍營,這樣既沒有傷害性,還能讓孟家這樣的武將始終牽製。”
這麼多年他雖然遠在百夏,但是對宣朝的事情了如指掌,宣帝就是利用了嫿嫿這種放不下沈家的心理,一直留著這麼一個牽製。
“如今也是到了兌現承諾的時候,你是嫿嫿的夫君,這一點也許出乎了宣帝的意料,所以才會生出這許多事來,如果是太子或者辰王娶了嫿嫿,事情也許就會完全不一樣了。”
這些道理並不深,傅禹修當然也是早就猜到的,隻不過他一直裝作看不懂罷了,不想嫿嫿這些年的辛苦努力都是在為彆人做嫁衣,她這麼多年一直很辛苦,經營著沈家大大小小的事,不肯放棄任何保護將軍府的機會,如果讓她知道自己其實也一直被利用,隻怕傷心絕望在所難免。
“你想說什麼?這和我去救人有什麼關係,兵權是死的,人是活的,我不可能不去救人,反倒在這裡爭奪沈家所謂的兵權,說實話,對於這些東西我並不是很熱衷。”
沈若銘看他還不明白,也不生氣,拿出一份名單,傅禹修接過來看,分明就是沈家軍中將領的名目,隻是不少人被用紅字標注起來了。
這下傅禹修徹底不明白了,為了避嫌,沈家的事情他一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會去深究,也算是留給嫿嫿一點安全感,但是這份名單又是怎麼回事。
“你以為我會不想救我妹妹嗎?嫿嫿可是我親妹妹,但是她還有一個身份,就是沈家的少主,這些名單上標紅的人都是故意混進來做細作的,如果不去管他們,你前腳剛走,沈家軍中必定大亂!”
他說著,嘴角有幾分苦澀,本來這樣大責任該是他自己來承擔的,可是現在他的身份是安虞的人,所以隻有嫿嫿才是沈家的正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