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隻聽見你說回翠樓。”
翠娘將人推進屋中,一連關了幾日,飯也不送,水也不給,可憐的周薔叫苦不迭,沒想到這平康館的招牌姑娘,竟是朵帶刺的玫瑰。
美則美矣,有刺!
還有毒!
直到第四日,翠娘才大發慈悲給周薔送來了一碗清粥,熱氣騰騰的粥不停地勾引著周薔的味蕾,他有氣無力地坐在床上,伸手要取粥,卻被翠娘避開。
“想喝?”
周薔老老實實地回答“想。”
“那你老實回答,你對聳翠樓門口那個賣唱的瞎眼姑娘是不是有好感?”
周薔一頭霧水,這姑娘這問的都是什麼稀奇古怪的問題?
許是見茫然的模樣很是好笑,翠娘勾了勾嘴角,又道“若不是對那姑娘有好感,你為什麼總挑取笑傷害過他們父女的人家下手?”
噢,原來如此,周薔了然,原來他是在這裡露了馬腳啊。
看來,以後不能隻挑對常老爹父女不好的食客下手了。
太有規律,容易被人發現。
“姑娘真是聰明過人。”
“哼,你果真對那賣唱姑娘有好感咯?”
“不不不,我是說,姑娘你竟然能抽絲剝繭發現‘我來也’就是我,實在聰明過人。”
“噢,那你對那賣唱姑娘沒有好感?”
“這——”
她問得莫名其妙,周薔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若是回答得不好,惹惱了她,她定會將麵前這碗熱噴噴的粥倒掉。
“彆吞吞吐吐的,究竟有沒有?”
周薔脫口而出“沒,沒有。”
得到了回答的翠娘仿佛很是愉快,大發善心地將手中粥遞給周薔,周薔再也沒有精力去想其他,就著碗咕咚咕咚喝了下去。
腹中猶饑餓難耐。
翠娘抿嘴一笑“你餓得狠了,不可多吃。”
周薔暗道,我餓成這樣,不都是你的手筆?
“你又在心裡罵我吧。”翠娘噙著笑,“你一個小酒保,何以學得如此出神入化的飛簷走壁功夫?我聽聳翠樓的人說,你的機關之術也做得極好,可是如此?”
“哪裡哪裡,姑娘一介女流,輕功才真是出神入化,叫周薔佩服。”
肚子裡好歹有了點東西,周薔知道翠娘不會將自己交給官府,也大膽了些,開始陰陽怪氣。
翠娘莞爾,一顰一笑都風情萬種,將一雙白玉似的纖纖玉手搭在周薔肩頭,“我有一事,若你幫了我,我便放你回去。”
周薔一動也不敢不動,僵硬地道“何事?”
“你怕什麼,總歸不是叫你去送死。”翠娘道,“那知州大人想對我圖謀不軌,你要是潛入州府,將他的州府官印盜了出來,我便放你回去。”
周薔大驚“這如何使得!”
敢盜知州官印,他是不想活了不成。
“不盜官印也成,六藝坊坊主的房間,有一隻南陽獨山玉玉簪,你去給我取來,我也放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