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青衫哼了一聲“我剛從節度府回來,已經見過恩師了,他正找你,你快回去吧。”
溫九看了看天色,命那四個侍衛先行回府,自己則坐到杜青衫麵前。
“不急,你先給我如實交待,這一年多,你去了哪裡?我多番尋找,卻連個影子都沒找到,你既然活著,又為何連個音信都不捎來,我們差點以為你也被人殺死了。”
今天又像鬼似的突然出現了,搞得他現在還如在夢裡。
袁昇原來冷麵黑衣人這麼能說?
嘖嘖,杜公子和他究竟什麼關係?
杜青衫“一言難儘,此事我日後會細細和你道來,不過今兒我實在餓極了,要先吃飯。”
他說著忙起身接過宋歸塵端來的熱飯熱飯,狼吞虎咽起來。
邊吃,邊指了指宋歸塵和袁昇“介紹一下,這是小塵,那個穿道袍的,是個假道士。”
“我看得出來他是道士。”
“噢,在下袁昇,不知大人如何稱呼?”
溫九看也不看袁昇,隻看著吃得正歡的杜青衫,惜字如金“溫九。”
袁昇“噢噢”頷首“原來是溫大人。”
被他這麼一眨不眨地盯著,杜青衫抬眼問“你還沒吃?”
“沒吃。”
“那正好,你看著我吃吧。”
杜青衫夾了一筷魚,小心翼翼地挑出魚刺,慢動作將魚肉放入嘴中,滿足地喟歎
“好吃!小塵特意給我留的飯菜,我會一樣不剩地吃完的。”
溫九那魚頭看起來確實很好吃,那白裡透亮的米飯飽滿晶瑩
然而,眼看就要被杜青衫吃完了。
這臭小子,分明就是在怪自己傷了那個叫小塵的姑娘,有意為難自己。
溫九心裡明鏡似的,看了看窗邊逗飛鷹的宋歸塵一眼,笑問杜青衫
“她是你媳婦兒?”
這麼護犢子似的護著。
聞言,宋歸塵擼鷹的手一抖,被擼得正舒服的海東青“嗷”地一聲慘叫,頓時睡意全無,下意識就要起飛,被宋歸塵眼疾手快地按住。
溫九又問“那隻鷹,是你的?”
袁昇忙道“俊鶻是我的!”隨即又心虛地加了一句,“雖然已經被小塵姑娘的食物收服了”
這邊杜青衫手不停,嘴也不停,一桌子菜,眼看就真的要沒了。
溫九終究還是妥協了,起身向宋歸塵鞠躬行禮“方才多有得罪,還請小塵姑娘原諒。”
宋歸塵看得出來他和杜青衫有私交,既然是杜青衫的朋友,那也是她的朋友,因而隨意擺手道“不礙事。”
隻是,要想她給他添一副碗筷,那是沒可能的了。
和杜青衫呆久了,她學會了厚顏無恥,以及記仇。
宋歸塵眨了眨眼“大人若是餓了,還是趁早回家找媳婦兒要吃的去吧,我初來乍到的,沒有多餘的碗筷給大人呢。”
她將“媳婦兒”一詞咬得極重,頗有咬牙切齒的味道。
溫九一頭黑線,看向杜青衫,對方噙著幸災樂禍的笑意,正悠閒地喝著茶,顯然是和他的“小媳婦兒”站在統一戰線。
嗬!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這兩人,簡直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都一樣討人厭!
好在習武之人,腹中饑餓,忍一忍,也就過去了。
見杜青衫已經吃好,溫九白眼一瞟“現在可以說了嗎?這一年,你都乾什麼去了?”
想了想,又負氣道“彆告訴我,你就是躲著大家,去娶了個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