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衫誓!
情話嘛,自然人人愛聽。
尤其從心上人嘴裡說出來的情話。
二人吃完飯,還不見老媼回來,杜青衫劍眉一皺“小塵,這老媼前幾日也經常出去,這麼久不歸嗎?”
他這一問,倒是讓宋歸塵警惕心起。
三天來,那老婦人天天跟在自己身後,給杜青衫喂藥,她要在一旁看著,劈柴燒火做飯,那老婦人都要在一旁指指點點。
從來沒有出去過。
不過她還是先問道“阿晏為何有此一問?”
杜青衫望向院中“小塵方才說,這屋子的主人是個老婦人,並且獨自一人住了很久,可是你看——”
他指了指院中晾衣杆上的衣褲。
“那是男子的衣物。”
宋歸塵抿嘴。
那些都是她洗的。
這幾日,老婦人有意為難她,讓她洗了不少衣服。
人在屋簷下,杜青衫又昏迷不醒,老婦人以將他扔出去相逼,宋歸塵隻好逆來順受,老人家叫她洗衣,她便洗衣。
一來杜青衫占用了老人的屋子,老人隻能在柴房打地鋪,宋歸塵良心上過不去。
二來,畢竟她向來勤快慣了,這些事並難不倒她。
隻是,她倒是從未在意過那是男子的衣物,還是女子的衣物,隻當老人家故意為難,所以收來了一堆不穿的衣物。
如今看來,那老婦人並非脾氣古怪,而是單純的想欺負自己啊!
宋歸塵手攥成拳,銀牙咬碎!
隻聽杜青衫又道“想必這裡住的應是一對年輕夫妻。”
“從何看來?”
“那衣衫是年輕男子所穿,你身上穿的,亦是年輕女子衣衫。小塵再看,這兒隻有一件主屋,床是雙人床,床邊有銅鏡,應是女子梳妝之用,外間有書桌,想來,主人家是識文斷字之人。”
聽他這麼仔細地一分析,宋歸塵頓時覺得自己就是個蠢材。
白住了三日,竟然連這些都沒有注意到。
“那,那個老人,為何要騙我?這屋子的主人,又去了哪裡?”
杜青衫微微一歎,將宋歸塵的小手扣進手心,牽著她走出了這間小院。
小塵初入江湖,不知江湖險惡,可他不同。
他是清楚的。
如果那個老人鳩占鵲巢,是為了他和小塵的話,這戶人家原本的主人,恐怕早已死在那“老媼”的手下了。
不過他不準備將這事告訴小塵,若是小塵知道這屋子的原主人已經慘死,隻怕會寢食難安。
杜青衫道“不管那老人的意圖是什麼,我們得先離開這裡。我們消失了這麼多天,恩師該著急了,還是早些回去為好。”
“可是你的傷?”
要是再遇到那些黑衣人,他們倆一個重傷,一個不會武功,完全是敵人砧板上的魚肉啊。
“無事,我能走,而且那些人一時半會兒不會再來了,我們不會有危險。”
杜青衫說這話時,聲音低啞,宋歸塵莫名聽出了些自嘲。
“那好吧,我們可以走,不過你要是覺得撐不住了,一定不要逞強。”
“好,都聽小塵的。”
想起了什麼,宋歸塵回頭深深地看了一眼這戶人家。
那日情勢緊急,老婦人要走了阿晏給自己玉簪,今日她卻不在,那玉簪——
猶豫了幾息,宋歸塵還是將玉簪一事告訴了杜青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