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夏目你好!
大江山的妖怪消失在了世人眼中,而知道大江山其名的存在則因為那場混亂死的死殘的殘,僥幸活下來的大部分也都在大江山境內——於是等喬惜從沉睡中醒過來的時候,就發現大江山已經泯然眾人眼中了。
兩個妖怪一個說一個聽,倒是自在的很,喬惜也終於才將整個事件了解了一個大概。
——即便沒有親眼所見,然而隻是聽著那妖怪一臉感慨的描述,喬惜也能夠想象的到當時百萬妖怪堆積成山的場麵,不覺就有些歎息。
正當他心中複雜的時候,一直都沒有抓到影子的茨木童子突然從旁邊冒了出來。
茨木還是和以前一樣,看見喬惜的第一反應就是眼前一亮並想要約架,任性的大妖怪完全不顧及這是他家摯友唯一子嗣的滿月宴,直接抓著酒杯朝喬惜舉了舉,又仰頭一飲而儘,然後大笑起來“豐月,好久不見,來戰啊!”
喬惜嗅著他身上濃重的酒氣,麵無表情的轉頭,冷漠道“不了謝謝。”
然而令人遺憾的是,茨木童子這個妖怪吧,平時正常的時候就是那種微妙的不肯好好聽人說話的性格,這會兒喝醉了之後將他的任性更是發揮的淋漓儘致,在聽到喬惜的拒絕之後,他的眼睛越發的亮,眼看著就已經躍躍欲試想要掏爪子了。
喬惜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斜著眼睛睨了一眼酒吞和紅葉以及一眾妖怪們其樂融融的場麵,是真的很想對這隻茨木強調一下場合的重要性,但想了想這家夥的性格,隻能無奈的扶額,對他道“等一下!”
茨木童子睜著一雙清澈的金黃色眼睛看著喬惜,一臉茫然的表情“怎麼?”
喬惜仰頭,默默地盯著他的眼睛,電光火石之間想起來的,竟然是很久之前他偶然見過的茨木童子扮女裝時傾國傾城的模樣。
喬惜“!!!”
好半晌,他轉頭,“嗖”的一下不見了人影。
——這麼多年過去了,他還是比茨木低了那麼多,好氣啊!
茨木童子認準了喬惜,見他沒了人影,當下自然是不依不饒的跟著他的氣息追了出去。
等到他察覺到喬惜的氣息停在一個地方不動了的時候,茨木童子抬起頭,看著不遠處輕飄飄站在樹梢上的喬惜眼睛頓時就是一亮,張口“——地獄之手!”
對上來勢洶洶的大妖怪,喬惜眼睛微眯,身形如同一隻靈巧的蝴蝶一般在空中翻飛,茨木以為他要躲,於是揉身而上,第二記攻擊緊跟著就衝了上去。
然而事實上,喬惜並沒有要躲開的意思。
在經過了幾百年的沉睡之後,他自覺已經有了非常大的進步,甚至有時候膨脹一下,還會產生一種自己下一秒就能夠白日飛升的錯覺。
——嗯,確實是錯覺。
不過比起以前強大了很多也是真的。
以前他都能和茨木馬馬虎虎打個平手,沒道理站在就要躲了。
更何況喬惜也想要切實的感受一下自己究竟是不是真的變強大了的。
他在空中微微一個翻身,就正麵迎著茨木童子的第一記“地獄之手”衝了上去,澎湃的妖力從他一雙纖細的手掌中溢出,緊緊的將茨木的妖力包裹起來,還不等喘一口氣,茨木的第二記攻擊緊跟著就又來了。
……
酒吞一抬眼,瞥見原本安靜坐在那裡喝酒的喬惜不見了蹤影,當下就有些驚訝——這不是大江山在獨立下來之後經過一波發展,已經變得和以前大不相同了,有些地方為了確保陣眼的穩定性,完全設置成了封閉的區域……
他正想著,旁邊紅葉見他臉上表情,湊過去輕聲道“妾身剛剛看見茨木大人過去了。”
酒吞“……”
酒吞瞬間就理解了喬惜不見人影的理由並且心中油然而生出一股感激之情。
——幸虧喬惜不像茨木一樣戰意上來了就不顧場合的亂搞(?)。
咳。
酒吞微微抽了抽嘴角,視線隨意的一轉,不期然落在了混在一堆大小妖怪之中的鬼影丸,目光裡隱隱竟透露出一絲殺氣。
紅葉就在他旁邊站著,相處幾百年的熟悉讓她很快就察覺到了酒吞的不對勁兒,忍不住下意識伸手抓住了酒吞的手指,見酒吞轉過頭來看自己,她一雙眼睛裡不禁盈滿了祈求的意味。
酒吞“……”
酒吞看著她,抿了抿唇,一時之間並沒有說話。
鬼影丸真正誕生下來之後,紅葉的身體在酒吞相當精細的照顧之下很快就恢複了過來,且讓任何妖怪看來,如今的紅葉和以前也是沒有什麼差彆的,眉目間依舊是極美豔,然而酒吞每次一看見她,腦海裡下意識想起來的,卻是那一次他回來的時候,看見紅葉奄奄一息行如老嫗的樣子。
那樣的場景讓他每次一想起來,心中驀地就是一痛。
半晌,酒吞沒有說話,隻將視線移了開,旁邊的紅葉見狀,一瞬間臉色就刷白。
酒吞雖然是有將視線刻意移開,但實際上注意力卻還是在紅葉身上,見她白了臉色,連忙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觸到她冰涼的指尖,酒吞頓了幾秒鐘,終究是低聲說了一句“你放心,我……不動他。”
——卻也不會庇護於他。
酒吞紅色的瞳仁裡閃過一道極細微的流光,掩藏的極好,並沒有被紅葉發現。
——他確實不會再動他,然而具有著大妖怪血脈的幼崽要如何在一眾妖怪環伺下生存下來,這一點他酒吞童子並不感興趣。
能為他一個如今大江山這樣相對來說比較平和的生長環境已經是他最大的慈悲了。
反正每一個大妖怪都是經曆了九死一生才慢慢強大起來的,就是酒吞童子自己也不例外。如果鬼影丸不幸被某個妖怪吃了,那麼酒吞能做的,也不過就是殺了那個膽敢覬覦他酒吞童子血脈的妖怪然後當做沒有鬼影丸這個子嗣就是了。
紅葉不知道酒吞心裡最深處那分外冷漠的想法,隻是聽著他的保證,下意識便微微鬆了一口氣,然後有些感激的反手將酒吞的手抓的更緊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