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夏目你好!
喬惜的想法奴良滑瓢肯定是知道的,兩個人都是大妖怪,做起事來自然也是乾脆利落果斷至極——大妖怪原本就是這樣涼薄的性子。
然而櫻姬提出來就不一樣了。
不管是礙於情麵或是因為櫻姬那十分清澈純白的靈魂顏色,喬惜在拒絕之前都會好好的思考一下的。
——這樣他答應的幾率自然會比由奴良滑瓢提出來更大一些。
嗯,以上的想法是奴良滑瓢電光火石之間在腦海中一閃而過的想法,然後他抬頭,對上喬惜似笑非笑的眼睛,他下意識嘴角彎了彎,做出一副十分無辜的表情出來。
喬惜將眉尾微微動了一下,沒有說話。
以及對於突如其來的安靜氣氛,櫻姬其實是有些懵逼的。
原本看見奴良滑瓢進來,她下意識想叫一聲,然而就在即將出聲的那一刻,她十分敏銳的察覺到了氣氛的詭異,因而將已經到口的聲音咽了回去,一臉茫然的一會兒看看喬惜,一會兒看看奴良滑瓢。
實際上,作為一個在貴族家庭長大的孩子,儘管因為自身特有的能力她的地位挺特彆的,但貴族必修的察言觀色技能櫻姬還是有些經驗條的,隻不過自從和奴良滑瓢在一起之後,她許久不用小心翼翼的顧忌彆人的情緒,對這個技能都有些生疏罷了。
不過生疏歸生疏,到底還是有些印象的,所以這會兒她很快都就意識到自己剛才說的那句話可能是有問題的。
奴良鯉伴正專心的奮筆疾書完成著自家母親布置的任務,突然就覺得書房裡安靜的有些出奇,他下意識的將妖氣一點一點收回去,用手抓著筆裝模作樣的做出一副自己正在認真默書的樣子,然後眨了眨眼睛,仿佛不經意一樣用餘光朝著那邊掃了一眼。
在見到書房門口自家父親和喬惜一副淵淳嶽峙互相對視的樣子,而自家母親一臉糾結中帶著些許歉意的表情在一旁欲言又止止又欲言,他不禁疑惑的歪了歪頭,半晌,張口問了一句
“那個,父親,豐月叔叔,還有母親,你們在做什麼?”
他一句話直接就打破了書房裡有些凝滯的氣氛。
聽到奴良鯉伴的問題,喬惜和奴良滑瓢都沒有反應,旁邊櫻姬左右看了一下,就眨了眨眼睛,慢半拍的道“啊,母親正在和豐月大人還有你父親討論一些事情呢。”
奴良鯉伴將眉梢挑了挑,對於櫻姬這明顯的敷衍話語並沒有發表意見,隻笑了笑,然後應一聲就低下頭繼續寫字——不過這會兒他的心神究竟還在不在眼前這一張紙上,就說不定了。
喬惜瞄了櫻姬一眼,見她安撫了鯉伴之後,就紅著臉頰有些歉意的準備開口說話,突然就笑了起來,斜睨著奴良滑瓢道“指點什麼的,小生可沒有什麼經驗。”
櫻姬怔了一下,正下意識正想說是自己方才說話欠考慮了,就聽到喬惜四平八穩的說出了後半句話“不過小生至今還未有過弟子,想一想這會兒收一個也許是個不錯的決定。”
櫻姬“……”
奴良滑瓢“……”
悄悄豎著耳朵在偷聽的奴良鯉伴“……”
櫻姬是在停頓了一會兒之後,才理解了喬惜話中的意思的,然後她眼睛裡下意識就綻放出相當驚喜的光芒,連忙柔聲道謝。
不同於櫻姬的收斂,奴良滑瓢是當即就直接笑了出來——這話中暗示的意思可真是太直白了。
奴良滑瓢看看喬惜,再看看櫻姬,最後瞅了瞅自家小崽子奴良鯉伴,簡直覺得心裡美滋滋。
要說起來,他其實也不想故意這麼讓櫻姬在喬惜麵前提出收自家崽子為弟子的事情——這種事情,一個搞不好讓喬惜直接就轉身走人也不是沒有可能。
隻不過他雖然是個妖怪,然而受了羽衣狐的詛咒能活到什麼時候自己都不知道,櫻姬又隻不過是個壽命隻有百年的人類。
而鯉伴現在才十二歲,還有一年才成年。
他從小就展現出了無與倫比的天賦,不但繼承了滑頭鬼的能力,更是將櫻姬治愈的能力也繼承了過去。
奴良滑瓢以前不認識什麼半妖,也沒見過有什麼半妖能有多大成就的,就算是想要教授奴良鯉伴也隻能駕馭他身為妖怪的那一半。
——至於他身體裡另一半身為人類的能力,奴良滑瓢也是無能為力。
前十二年,他隻能十分遺憾的讓奴良鯉伴自己摸索著成長,甚至每年都有一段時間因為身體裡的兩種血液的互不融合讓他十分痛苦,奴良滑瓢也隻能眼巴巴的看著。
然而此時喬惜的突然出現讓奴良滑瓢有了不一樣的想法。
在奴良滑瓢的印象裡,喬惜這隻老妖怪神秘至極又見多識廣,能力卓絕強大,性格也十分溫和,更重要的是,他可是和那個同樣生為半妖的白狐之子安倍晴明是一個時代的大妖怪!
——若是他肯出手,那鯉伴身體裡血液融合的問題一定能解決。
懷著這樣的想法,奴良滑瓢這兩天一直在思考著要如何開口向喬惜提出這個問題。
還是有一天晚上櫻姬一臉感歎著說著豐月大人在文學上的造詣有多好多好,要是他肯當自己的老師就好了如何如何的,讓奴良滑瓢心裡產生了一個想法。
他知道要是自己提出來,喬惜十成十的會拒絕,因而當時就玩笑一般在櫻姬麵前說了一句,那直接請他做鯉伴的老師不是更好,然後直接將話題跳過。
今天櫻姬和喬惜說著話,突然就想起來那天奴良滑瓢提過一句的想法,然後就說了出來——在奴良滑瓢的設想中,櫻姬一提,喬惜肯定會認真考慮。
嗯,事情也正如他的想象,不過就是中間出了一點兒差錯——自己進書房的時間點真是掐的太不合適了,就剛撞上櫻姬開口。
雖然自己的出現讓喬惜產生了不好的聯想,並且在以後的生活自己很有可能被一個大妖怪記掛著報複——不過這不重要,反正最後的結果如了他的意就好了。
奴良滑瓢摸著下巴,笑得十分誌得意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