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夏目你好!
吉田鬆陽在最開始就已經這樣和喬惜說明過,而喬惜在鬆下私塾的這段時間裡也正一直這樣做的,於是時至今日,他確實在劍術上已然有了很大的進步,以至於吉田鬆陽他心裡產生了一種極其微妙的想法。
正如喬惜所猜測的那樣,吉田鬆陽他確實並不是一個普通人,不僅僅是劍術或者學識亦或者身份方麵的不普通,他是個“怪物”。
吉田鬆陽有那麼一段時間發自內心的這樣認為著。
不過自從他一點一點變得強大起來之後,那些厭惡恐懼的叫囂著自己是怪物的聲音他便不怎麼在意了,嗯,不要誤會,那時候的吉田鬆陽還沒有心狠手黑殺人如麻到那種程度,隻不過是,身為普通人的他們在吉田鬆陽還仍舊活蹦亂跳的時候就已經抵達了人類該有的壽命的儘頭罷了。
唉。
這麼說起來感覺吉田鬆陽他也是不容易啊。
當然,大概隻有“吉田鬆陽”心中會偶爾有這樣稱得上軟弱的想法吧,畢竟他的正體可是“惡鬼”或者說“死神”一樣的人物——他也正是基於此才會成為朝廷手中一把鋒利的,沉迷於殺戮的刀。
作為一把“刀”的日子是什麼樣的感覺呢?懷著對人類的畏懼、對人類的憎恨、對人類的渴求……這樣殺戮的日子持續了幾百年,身為“惡鬼”的他竟漸漸的感覺到了厭倦,於是吉田鬆陽誕生了。
厭倦這種情緒對正體來說是一種相當軟弱的存在,然而吉田鬆陽他實際上內心深處還有些比起上麵更為“軟弱”的一個想法,那就是他希望自己有朝一日可以徹底的死去。
在這個天人侵襲朝不保夕人人自危的戰亂年代,這樣的話聽起來好像很有些站著說話不腰疼的意味,然而實際上對於活了超過五百年的吉田鬆陽來說,活著已然是一件非常令人厭倦的事情了。
尤其在人格裡善良正麵的比重更多一些的吉田鬆陽眼中,自己正體實在不能說是什麼正麵的存在。
所以吉田鬆陽有一段時間的願望是想徹底的死去。
這個願望他從來沒有告訴彆人,也從來沒有表現出來過——啊,不對,非要說的話,其實他的大弟子曾經是有發現過這個問題的。
哦,這裡的“大弟子”說的並不是喬惜,而是吉田鬆陽在還不是吉田鬆陽的時候收的第一個徒弟。
可以說如今的吉田鬆陽之所以在為人師表這方麵做的還不錯很大程度上得益於他前頭有過那麼一個並不算多麼成功的徒弟來“練手”來著,甚至“吉田鬆陽”這個人格的出現都是受到這個大弟子的影響。
所以可以想見事到如今看起來對作為老師似乎很遊刃有餘的鬆陽老師曾經也是有稚嫩生澀的時候的。
又,以上其實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因為鬆陽老師他對兩代徒弟的差彆對待,讓一直以來都對他非常憧憬崇敬……總而言之各種正麵褒義的相關詞彙都能夠在這裡用的上的大徒弟在發現自家老師對現如今鬆下私塾裡這幾個小崽子表現的很不一般的時候,在心裡默默地酸了。
嫉妒實在是一種非常奇妙的情緒。明明當年也是個善良天真的好孩子,然而一旦和嫉妒這個詞彙沾上了邊,就仿佛整個人被蒙上了一層陰影似得變得麵目全非。
於是一場襲擊來的猝不及防仔細想想卻又有些合情合理。
那一場混亂是喬惜完全沒有預料到的。
有鑒於近一段時間中他一直有在調查那個神秘的天照院的真身,那一天就很巧合的,喬惜發現了現如今天照院的首領,大體上還能算得上死他“師兄”的那個存在,然後下意識的就追了上去。
不出意外他跟丟了對方,以及,等他回來的時候,鬆下私塾已經成為一片火海。
三隻小崽子失魂落魄的跪在地上,形容是許久未見的狼狽,喬惜被嚇了一大跳,正想過去詢問時,就被發現他回來的高杉晉助一躍而起扯住了領子。
少年的表情猙獰而充滿惡意,一雙眼睛分明滿是憤怒,然而喬惜卻偏偏看到了他的絕望。他聲音嘶啞的低吼著質問喬惜“你去了哪裡?”
喬惜怔了一下。
他有些沒有反應過來。
不過很快的,在對上同樣意識到喬惜的到來之後眼神複雜的另外兩隻,好歹也是見過世麵的喬惜很快就t到了高杉晉助的言下之意,一時間也是有些無話可說。
索性喬惜知道輕重緩急,並沒有在意高杉晉助的憤怒,目光在三小隻身上溜了一圈,便定在看起來最為冷靜的桂小太郎身上,開口道“發生了什麼事?”
他說完,也沒等小太郎回答,就又問了一句“鬆陽老師呢?”
原本他第一個問題問出來三小隻就一副說不出話的樣子,等到第二句出來,不止小太郎和銀時,就是正抓著他衣領的高杉晉助身體也非常明顯的僵硬了一下。
喬惜是在三個少年好不容易平靜下來之後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的,簡略來講就是不知道為什麼鬆下私塾突然闖進來一隊士兵說有人舉報吉田鬆陽他涉及肆意拉幫結派所以要被逮捕。
當時的情況按照吉田鬆陽個人能力來說來的這一隊普通人其實並不是他的對手,然而誰讓他身後還跟了一堆相當拖累的小蘿卜頭。
彼時鬆下私塾的大部分學生都被殺害,也就剩下銀時晉助還有小太郎三人在武力值方麵還有點兒看透勉強苟且了下來。
然而再是天賦異稟三人也不過是少年,很快就被壓製住了,吉田鬆陽見狀,到底沒有再抵抗,任由自己被綁了起來——作為交換,銀時他們被放任在已經燃燒起來的鬆下私塾裡。
聽完始末的喬惜“……”
——雖然感官上似乎有些不大合適,但喬惜他還是想說,以鬆陽老師的能力,不至於護不住鬆下私塾的這些學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