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神社,颯鬥和山吹乙女是第一次見麵,不過他活的久了,隻要願意的話,就很容易能和彆人拉近距離,且山吹乙女性子也著實是好,作為喬惜的神使互相交好也是有必要的。
因而一個有心一個無意,喬惜隻一個出神的功夫,就見山吹乙女已經比剛開始放鬆了許多,兩個神使就坐在廊下笑著說話。
颯鬥捧著茶杯遞給山吹,而山吹臉上帶著羞澀的笑意道謝,原本蒼白的臉色這會兒帶上了些許血色,看起來好看了許多。
喬惜倚在門邊,瞧了一會兒,心情也漸漸的放鬆了下來。
——嘛,不管怎麼說,有自己在,總不能讓鯉伴將山吹乙女欺負了就是。
——不過他相信鯉伴不是會做出什麼對不起山吹這種事的人……妖怪。
畢竟他也是自己一手教出來的學生呢。
喬惜其實有很認真的學著做一個神明。
他的性子說好聽是隨遇而安,其實也就是冷淡了。
對於成為豐月神之前的記憶,喬惜這會兒已經都忘的差不多了。
隻是他腦子裡始終記得,他以前是個人類——他應當和普通的隨心所欲沒有是非觀的妖怪是不一樣的。
他牢牢地記著這一點。
他在認可奴良鯉伴這個弟子的時候曾經告訴過他——
“我們都掌握超乎常人的力量,所以也必須對人自己嚴加管製,若是天性本惡的家夥,從一開始便沒有學習的機會,是為防止他之後縱惡。”
“而若是相信對方天性本善抑或者有悔過之心,願意將其收成弟子記於名下,就要對其所有行為負責。”
“如果有一天,我的弟子做出了錯事,那麼,縱使天涯海角,我也要清理門戶。”
他如此告訴了奴良鯉伴,奴良鯉伴也接受了這個規則。
——於是,喬惜將他收為弟子,從此對他的所有行為負責。
想到那時候小小的奴良鯉伴金色的眼睛充滿認真的意味,肉乎乎的臉頰滿是嚴肅的樣子,喬惜就忍不住微微笑了起來。
其實,這段話,是在他還是個人類的時候,他的師傅收他為弟子時說的。
在久遠的回憶中,一切都仿佛似是而非,甚至連師傅的模樣都已經模糊,唯有這段話,喬惜記得特彆清楚,並且讓他在成為豐月神擁有強大的力量之後從來沒有失控過。
在神社裡留了幾天,瞧著山吹乙女的情緒已經穩定,身體也有漸漸恢複的傾向,喬惜心裡鬆了一口氣,便準備去江戶。
離開前,他向山吹乙女說了一聲——原本是禮貌性的問一句,卻被對方留了下來。
神社裡的天空看起來永遠是晴朗的,顏色藍的清澈,其間飄著幾朵白雲,讓人一看心情就明澈起來。
颯鬥和山吹乙女就坐在廊下煮茶。
“大人,不要去……”
喬惜正準備轉身的一瞬間被山吹乙女拉住了衣擺。
短短幾個字裡祈求的意味太過濃重,這讓喬惜禁不住挑了挑眉梢,回頭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