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李漓隨著托普爾走到古勒蘇姆所在的房間門外。德尼孜早就提前趕到,看到李漓的到來,立刻上前通報。古勒蘇姆的聲音從房間內傳來:“快請攝政大人進來吧。”
德尼孜微微躬身,推開門讓李漓進入,而蓓赫納茲則被攔在門外。蓓赫納茲並不介意,反而露出一絲理解的微笑,走到走廊旁的椅子邊坐下。
“蓓赫納茲大人,”德尼孜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帶著幾分關切,“您可以先去隔壁的房間休息了,不出意外的話,以後您就住在那裡。”
蓓赫納茲微微一愣,隨即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一絲意味深長的光芒。“原來如此啊……”她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嘴角泛起一抹微笑,沒有再說什麼。
李漓輕輕推開房門,一股溫暖的氣息撲麵而來。房間前室已然被精心布置成了一間溫馨的起居室,牆上的燈光柔和而暖,透出一種舒適的寧靜。牆角的幾株綠植隨風微動,空氣中還彌漫著淡淡的熏香。古勒蘇姆端坐在窗邊的椅子上,身著寬鬆的絲綢長袍,手中捧著一本書,安然地沉浸在文字的世界中。
李漓的步伐略顯遲疑,但房內的寧靜使他莫名放鬆下來。“古勒蘇姆。”
古勒蘇姆聞聲,緩緩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溫柔的光芒。“艾賽德,你來了。”她微笑著向李漓示意,聲音溫婉而從容,卻透著一股不容拒絕的力量。她放下手中的書,微微側身示意身旁的哈勒麥和賈紮勒,她們立刻會意,默默退出了房間。李漓走近幾步,禮貌地微微躬身行了一禮,而後在古勒蘇姆對麵坐下。
古勒蘇姆輕輕一笑,眉眼間透出幾分俏皮,仿佛剛才的寧靜隻是暫時的假象。“你還真是拘謹,艾賽德,”她的眼中的笑意中帶著一絲調侃和戲謔,“作為你的妻子,我總是因事務繁忙而忽略了你的需求,這確實是我的疏忽。今晚沒有什麼特彆的事情,隻是想為你準備一個舒適的房間——就在後麵的臥室。其實,這是我早就為你準備好的,隻是你已經很久沒在府上過夜了。”
李漓聽到這話,略微一愣,轉頭看向古勒蘇姆,眼中帶著一絲驚訝與關切。她的關懷如此細膩,卻也夾雜著幾分埋怨,這讓李漓心中隱隱有些歉疚。
古勒蘇姆緩緩將手放在腹部,眼中流露出母性的柔情,聲音柔和而堅定:“你也知道,我肚子裡有了我們的孩子,所以有很多事情已經不便親自參與了。”她微笑著,語氣中透出一份自信與溫柔的驕傲。“所以今晚,我不能留在這裡陪你。這間臥室是我為你特彆準備的,以後你就住這組房間吧,留在府上的日子裡也不必總是在書房過夜了。”
李漓微微點頭,內心感到一陣暖意,眼中閃過一絲感動:“你為我想得這麼周到,真讓我感到慚愧。”
古勒蘇姆淡然一笑,眼中卻浮現出一絲無奈和溫柔的體諒,“蓓赫納茲的房間我也準備好了,就在隔壁。此刻,她應該已經安頓妥當了。”她語氣輕鬆地補充道,“你今晚可以好好享受這個靜謐的夜晚,嗬嗬。”
古勒蘇姆的話音剛落,房間的另一側傳來輕輕的腳步聲。索克哈和托普爾上前攙扶著古勒蘇姆,動作迅速又不失恭敬。古勒蘇姆站起身,目光平靜地掃過李漓,最後帶著淡淡的微笑離開了房間。
前室裡隻剩下李漓一個人。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熏香,他的呼吸逐漸放緩,心境在這安寧的氣氛中也隨之平靜。然而,他的心裡隱約感到,這種寧靜或許隻是表象。懷著一絲疑惑和期待,他輕輕推開了後室的門。
門扉在輕微的吱呀聲中緩緩開啟,微弱的燭光像一層薄霧灑進房間,隨即點燃了李漓的注意力。眼前的景象宛如夢幻般將他拉入一片異樣的世界。房間中央,那張寬大的圓床格外引人注目,紫紅色的垂幔在燭火搖曳中泛著柔和的光,仿佛在低語著某種誘惑的秘密。房內的龍涎香香氣幽幽彌漫,帶來一股寧靜而略帶迷離的氣氛。銅製燈盞在房間四角閃耀,光與影的交織令整個空間顯得愈發神秘。
在這曖昧的氛圍中,李漓的目光落到了床前兩道妖嬈的身影上。杜尼婭和耶爾德茲像兩隻美麗的貓般匍匐在地,燈光將她們曲線玲瓏的身軀映襯得愈發誘人,仿佛她們的每一絲動作都帶著無聲的魅惑。她們的存在與周圍的氣息相得益彰,仿佛整個房間的空氣在她們身邊變得愈加濃烈而炙熱。
就在李漓打量著這一幕時,門外的腳步聲越來越近,隨之而來的,是一群身姿婀娜的舞姬們,由阿普熱勒帶領,塔齊娜緊隨其後。她們緩緩而入,姿態優雅,步伐輕盈,環繞著席琳,她的出現帶來了另一股截然不同的氛圍——一種冷冽卻又難以忽視的威嚴感。
杜尼婭打破了寧靜,用她那獨具特色的嗓音開口:“主人,今晚,你想讓誰留下?”她的聲音柔媚而嬌滴滴,仿佛帶著一絲不懷好意的挑逗。
李漓目光略帶調侃地掃視了一圈,嘴角露出一絲玩味的微笑。“能做多選題嗎?”他輕鬆地問,語氣中帶著幾分戲謔。
杜尼婭抿嘴一笑,雙眸中閃過一絲狡黠,“當然可以,主人。”
“那就都留下吧,”李漓的聲音低沉而充滿掌控力,他的目光依然淡定而平靜,“包括你。”
杜尼婭微微躬身,帶著幾分不可抑製的歡愉答道:“是,主人。”而隨之,房中的每一位舞姬也輕聲回應,這場盛宴才剛剛開始。
阿普熱勒的身姿在燭火的映照下顯得格外妖嬈,她悄然繞到李漓身邊,目光中透著一絲狡黠和審視。她輕輕挑起嘴角,柔聲道:“想不到,你竟如此貪婪。”她的聲音仿佛帶著些許打趣,卻又隱藏著幾分嘲弄。
李漓聞言,轉頭看向她,眼神裡流露出一絲冷靜的自信,嘴角揚起一抹輕笑。“貪婪也是因為懂得欣賞,阿普熱勒,”他淡然回應,“在美麗與欲望之間,誰不願更多一些呢?”
阿普熱勒微微一怔,隨即展露出更加迷人的微笑,似乎對他的回應感到意料之中。她輕盈地向後退了一步,將注意力轉向中央。此時,塔齊娜帶領著眾舞姬已開始了她們的表演,優美的鼓點配合著龍涎香的香氣,仿佛將房間裡的每個人都帶入了一個朦朧而迷醉的世界。
舞姬們的肚皮舞隨著節奏起伏,光滑的腹部在燈火的映照下閃爍著微光,她們的動作充滿了柔韌與魅惑。塔齊娜站在最前方,她的每一個動作都精確而優雅,纖細的腰肢隨著節拍扭動,仿佛她能操控著每一根神經。她們的舞姿仿佛在空氣中編織出了一張無形的網,將李漓的注意力牢牢捕捉。
李漓靜靜地觀賞著,目光沉穩而專注,仿佛此時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肚皮舞的旋律和舞步漸漸將房間的氣氛推向了高潮,而舞姬們的身體在旋轉中如同靈動的火焰,將整場表演點燃成一場無與倫比的視覺盛宴。
不一會兒,席琳的動作比空氣還要輕盈,她那柔軟的身軀宛如一條靈巧的水蛇,悄無聲息地纏繞上了李漓的身體。她的每一個動作都充滿了精準的掌控力,卻帶著一種極致的柔韌性,她的呼吸溫柔地拂過他的耳側,似乎故意撩撥著李漓的每一根神經。
席琳的眼眸微微眯起,閃爍著讓人無法琢磨的光彩。她的唇邊那抹似笑非笑的微笑帶著些許挑逗與神秘,仿佛是在引誘李漓深入她精心編織的網。她的聲音輕柔得如同一縷拂過耳際的絲綢,帶著一種穿透力:“今晚,可是個無眠之夜呢,主人。”語氣中透出幾分妖媚,但卻留有餘地地保持著一份矜持,仿佛她在等待著李漓的回應。
然而,李漓並未立刻作答,他的目光沉穩,像一片深不見底的湖水,微微泛起波瀾,但又很快歸於平靜。席琳感受到這一份沉默,她微微抬起頭,那雙迷離的眼眸靜靜凝視著他,想要從他的目光中讀出些許情感的波動。
“主人,”席琳的聲音愈發甜美,像是蜜糖一般纏繞著每一個音節,她的唇角勾起一個柔軟的弧度,“你願意讓我成為你的新寵嗎?”她的聲音仿佛是某種暗示,又帶著一種溫柔的懇求,似乎在為自己爭取獨一無二的寵愛。
李漓的目光在她臉上停留了片刻,深邃而不可測。他輕輕眯起眼睛,仿佛在思索什麼,然後緩緩露出一個微笑,但那笑容卻帶著幾分冷靜和掌控的意味,不像席琳所期待的那樣輕易被引導。
“在這裡的每一個人,都屬於今夜,”李漓低沉而穩重的聲音打破了空氣中的曖昧,一切就是那麼理所當然,“而今夜,屬於我。”
夜色愈加濃厚,籠罩著整個內府,但李漓所在的房間卻如同另一片世界。伴隨著外頭傳來的陣陣鼓聲,房內歡愉的笑聲與低語交織,時而夾雜著舞姬們婉轉的歌聲,時而響起令人心悸的低沉喟歎。這聲音透過厚重的牆壁和夜幕,仿佛穿越了時空,久久回蕩在這個夜晚。
隔壁房間的蓓赫納茲早已被那些斷斷續續傳來的聲音擾得心神不寧。每一次低吟和歡笑仿佛都在她耳邊盤旋不去,像一陣陣無形的敲擊,打破了夜晚本該有的寧靜。她在床上輾轉反側,思緒雜亂無章,怎麼也無法平複。耳邊的萎靡聲仿佛變得愈發響亮,令她感到一陣陣難以抑製的煩躁。
“這條野驢還真是沒完沒了……”蓓赫納茲咬著牙,忍不住低聲抱怨,聲音裡帶著無法掩飾的厭煩與不耐。她的手緊緊按住耳朵,試圖隔絕那些惱人的聲音,但那嘈雜聲依舊如幽靈般不依不饒地侵襲著她的神經。眉頭深鎖,眼中閃過一抹厭惡。
“為什麼我做不到……”德尼孜獨自躺在自己的臥室裡,雙眼無神地盯著天花板,心中滿是苦澀的歎息。她一遍遍在內心問自己,為什麼她無法像那些宮廷女官一樣,肆意地展現自己的魅力,輕而易舉地吸引李漓的注意。相比之下,她始終覺得自己缺少她們那份自然的浪蕩與奔放,那種無所顧忌、全然投入的熱情。
德尼孜閉上眼睛,試圖將這份煩躁壓下,但那些困擾她的思緒卻依然如影隨形。她知道,隻有她自己才能打破這份禁錮,但那條路依舊遙遠,充滿了她尚未找到的答案。
與此同時,古勒蘇姆靜靜地坐在自己的書桌前,手中那支筆優雅地在文書上劃動,發出輕微的沙沙聲。她的房間仿佛是喧鬨宮廷中的一片孤島,與外界的紛擾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她專注於手頭的工作,眉宇間透出從容與冷靜,似乎外界的嘈雜與歡愉與她無關。然而,隨著李漓那邊傳來的歡笑聲越來越清晰,房間裡逐漸彌漫出一股微妙的氛圍。
古勒蘇姆的筆突然停下,手腕微微一頓。她抬起頭,側耳傾聽了一會兒,臉上隨即浮現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帶著幾分了然。那笑容並不是嫉妒或不滿,而更像是一種心照不宣的冷靜觀察。她輕輕將手中的筆擱在桌上,雙手交疊,仿佛一切儘在掌握。
片刻後,她打了個哈欠,悠然自得地伸展了一下身子,顯得既慵懶又優雅。伴隨著她的動作,身旁的托普爾立刻恭敬地走上前,小心翼翼地扶住古勒蘇姆的手臂,輕輕引導她朝著床榻方向走去。古勒蘇姆並未拒絕,隻是微微一笑,跟隨托普爾的引領。
走到床榻旁時,古勒蘇姆淡淡地自語道:“嗬嗬,艾賽德,以後你還會這樣心心念念地惦記著往彆處跑嗎?”她的語氣中帶著一絲調侃和些許戲謔,仿佛是在和自己玩笑,又仿佛是在向某種不可見的存在發出挑戰。
托普爾聽到這話,微微一愣,但沒有作聲,隻是小心地為古勒蘇姆掖好被褥。古勒蘇姆靠在床榻上,閉上雙眼,臉上依舊掛著那抹似笑非笑的表情。儘管外界依舊喧鬨,她卻在這份靜謐中顯得格外沉著,仿佛她與這場遊戲保持著一種獨特的距離,觀察著、等待著某個時機,或者隻是心知肚明,不急不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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