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
沈熙的情緒才慢慢平複下來。
周聿深早就已經平靜才來,他抱著沈熙,看著蔚藍的天,偶爾會有飛鳥飛過,耳邊除了沈熙的呼吸聲,就隻有微弱的風聲。
風裡夾著草木的清香,還有沈熙身上獨有的香味。
這一刻,周聿深的內心無比的平靜,他享受這一刻的寧靜和安穩。
甚至希望可以永恒。
直到沈熙動了動,他才從那種靜謐的安逸裡拉回心神,回到現實裡。
兩人同時坐起來。
沈熙:“謝謝。”
周聿深看了她一眼,手掌心的疼痛讓他不由的想到沈熙的手,視線自然落在了她的手上,雙手都是血,連手背上都有。一雙手都沒法看了。
一個設計師,雙手有多重要不用多說。
現在她的手弄成這個樣子,很有可能會影響到她畫稿子。
周聿深站起來,把工具包拿過來,裡麵還準備了水和餅乾,還有一個小型的藥包。
他把水擰開,遞給沈熙。
沈熙抿了一口,乾涸的喉嚨舒服了不少,“謝謝。”
周聿深哼笑了下,照舊沒接她這句謝謝。
“手拿過來。”
沈熙看到他手裡的藥包,又看了看自己的手,肉裡紮著好多刺,一直疼。那根救命的枝條,長滿了倒刺,抓著很痛,可又不能放手。
也多虧了這些刺,因為越握越緊,疼痛感越來越強,反倒能讓她一直保持清醒。
她的手,包括手腕,都被枝條劃出很多口子。
周聿深見她猶豫,說:“這種時候,你還有心思想彆的?”
他說著,直接拉過她的手。
仔仔細細幫她把嵌進肉裡的刺弄出來,有幾處實在紮的太深,沒有工具的情況下很難弄出來。
周聿深:“你稍微忍一下,可能會有點痛。”
沈熙點了下頭,臉色比剛才更難看。
周聿深的手指沾到她的血,他問:“你是什麼血型?”
沈熙沒回答。
周聿深朝她看了眼,沒有追問,最後認真的將那幾根嵌入肉裡的刺全部弄了出來,而後用酒精消毒後,用紗布裹了裹。
沈熙看到他的手,說:“你自己的手要不要弄一下?”
周聿深故意把手抬了一下,看了看,說:“不用。”
沈熙本想幫他來著,既然他這樣說,那也就不用了。
周聿深拆開餅乾,遞到她的嘴邊,說:“包裡隻有餅乾,先填一下肚子。等休息好了,我們下去,我帶你去小屋。”
沈熙想把餅乾拿過來,可她一抬手,周聿深就避開了。
沈熙看他,他隻是挑眉,眼神好似在說,不吃就沒的吃了。
沈熙現在又渴又餓,最終還是選擇妥協,張開嘴吃了他喂過來的餅乾。
等她吃完。
周聿深才問:“發生了什麼事?你跟曾婉然有仇?”
沈熙看向他,眼裡帶著點不解,反問:“你怎麼知道是她害我?”
周聿深把沈熙落在的救援包丟給她,說:“我在這上麵安了個隱形攝像頭,要不然我也沒可能那麼快找到你。”
沈熙愣了愣,對此都不知道該高興還是該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