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時出生,從吾有自己的意識起,吾就在泰坦的撫養下長大。是阿曼蘇爾教會吾宇宙的秩序和原力,是艾歐納爾使吾格外健康。
那一日,吾誕生了。
那一刻,萬神殿迎來了祂們的一位新兄弟——起碼祂們對外是這樣宣傳的。
吾成為了泰坦最得力的乾將,無數年來,吾消滅了無數的混亂世界,要麼摧毀他們,要麼讓他們匍伏在泰坦的秩序之下。
吾覺得這樣是最正常的事,就該這樣。
所有泰坦都覺得這樣是最正常的事,就該這樣。
直到,吾有一日,回到吾曾經重建秩序的世界。發現,他們不斷需要新的暴力來穩定他們,並且,這裡的牢籠裡充滿了黑暗和絕望。
吾不斷朝那些沒有接受泰坦秩序的世界前進,讓他們接受泰坦的秩序。
而實際,吾每征服一個世界,泰坦就在這世界建立自己的統治秩序。終於,吾心裡明白了,是統治秩序。
吾千萬年來,路線是錯的?
終於,吾停下來了,思考,琢磨,琢磨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一個被吾關在牢籠裡的狡詐種族,對吾言:泰坦這麼做,和它們有什麼區彆?
萬神殿給森羅萬象帶去秩序,它們給一切生靈帶去混亂。
混亂和秩序,誰是對的誰是錯的,這個標準以誰為標準,根本沒有標準!
站在泰坦和萬神殿的角度,秩序是對的。可是對它們這些誕生於扭曲虛空中的家夥,混亂就是它們的秩序,秩序就是它們的混亂。
泰坦和它們沒有不同!
它們這樣說。
這群該死的吸血鬼!
吾發現,吾竟然覺得它們說的有道理。它們還向吾展示了一個可怕的世界——一個已經被怪物扭曲,已經不是吾等同胞的世界之魂。
這個被扭曲的同胞是那樣可怕,祂還很幼小,卻已經讓吾有種手腳冰涼的感覺。
假以時日,真的讓祂出生,萬神殿萬劫不複!阿曼蘇爾說,等等再等等,也許還有什麼辦法可以救祂。
遲了。
已經遲了。
就像那些吸血鬼說的那樣。
已經遲了。
祂已經不是吾等的同胞。
吾不顧一切毀滅了祂。
阿曼蘇爾勃然大怒,其他的兄弟姐妹也在指責我,說吾這種行為非常混亂,不是秩序所為。
秩序?
嘿!
秩序!
一瞬間,吾就明白了這是怎麼回事。這所謂的泰坦,其實又何嘗不是惡魔?
萬神殿和扭曲虛空有共同的特性,都喜歡奴役彆人。建立統治,隻不過萬神殿美其名曰:秩序。
吾出於謹慎原則,反複對比了泰坦沒有帶去過秩序的世界,和泰坦統治了的世界,吾發現,這泰坦,其實就是惡魔。
哎,惡魔惡魔。無邊無際的森羅萬象,掩蓋下的惡魔。
惡魔已經沒有了,美其名曰,秩序。
接受泰坦的統治,這是秩序啊。
高高在上,泰坦,就是惡魔。萬神殿,其實就是萬魔殿。
這不是秩序,不是真正的秩序。起碼不是吾想要的秩序!
一切之敵在外窺視,泰坦們卻在做徒勞無功的事情,無用之事!
吾醒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