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宋毅學進到梁府見過恩師,立馬將‘藍微’項目被舉報一事說了。
或許是最近頗得聖寵,梁輔仁聽了倒沒多大反應。
慢悠悠將茶杯放下不急不緩道:“無非幾個刁民鬨事,你就慌成這樣。”
瞥了眼宋毅學,又補上一句。
“這事畢竟是世藩主持的,我這就修書一封,你順道帶過去和他分說吧。”
說完便起身,兩步走至書桌前提筆寫字。
宋毅學見狀自然不會多言,老實在一旁等候。
一炷香的功夫後,梁輔仁便將宋毅學送到了門外。
臨了又叮囑一句:“做好自己的事就成,彆多管閒事!”
“好,多謝恩師指點。”
宋毅學說完告了一禮,轉身就走。
梁輔仁目送宋毅學離去,略微捋了一下胡子,歎了一聲。
他自然不是傻子,也看出幾分蹊蹺。
但是他更是知道,聖人一直對楊閣老一家心生忌憚的。
這兩難的選擇下,他這個牆頭草自然起了些彆樣的心思。
一來楊閣老年歲已高,還能庇護他們多久都不好說。
二來自己一個堂堂閣老,自然不甘心隻當一個呼來喝去的。
三來聖人最近不斷對他示好,他自然有幾分心動。
所以他剛才看似喝茶,實則思索良久決定了,靜觀其變。
宋毅學仿佛被打皮球似的,又一路尋到楊世藩,將事情來龍去脈複述了一回。
楊世藩聽罷,卻是登時就惱了,當場一拍桌子就叫罵了兩句。
“好,好!好!都欺負到頭上了。”
不過楊世藩罵了兩句後,也恢複幾分理智,將梁閣老的書信先打開細看。
待看完後,不禁眉頭一皺。
來回踱步兩圈後,忙喚來小廝問過老爺是否回來了。
小廝忙恭聲說了,“回少爺,老爺還沒回呢。”
楊世藩聞言,揮了揮手將小廝打發出去。
略微沉吟,又轉過身細問了兩句宋毅學,梁閣老是如何安排的。
宋毅學倒也沒隱瞞什麼,三五句便將恩師的交代說了。
楊世藩沉聲道:“那宋大人你就先照做吧,若是有什麼事情,我回讓人知會你的。”
頓了頓又客套兩句,宋毅學瞧著他心情不佳便也起身告辭。
楊世藩的確心煩,也沒多做挽留,便任由他離去了。
等宋毅學出了楊府,坐上轎子後,臉上卻是多了幾分詭異的笑容。
一個多時辰後,宋毅學身穿一身便服,到了一處僻靜的小院子。
對一個麵皮白淨無須的人,恭敬打過招呼後,將一封書信交給對方。
與此同時楊府外書房榻子一左一右坐了兩人。
不是楊氏父子,又能是誰!
楊世藩仔細的將事情複述了一回,然後靜靜的看著父親。
楊士元也不知道是睡著了,還是沒聽到似的,也沒答話。
好半響,楊士元才歎氣一聲:‘那就讓他們折騰吧,這個項目也彆插手。’
頓了頓又道:“把見不得人的處理乾淨了,收斂些。”
楊世藩聽了,眼睛瞪大了兩分看向父親。
“父親,我們這可是投了大價錢進去了?”
楊世藩疑惑道:“再則難道我們就任人欺負不成?”
楊士元聽了,頭也不抬淡然道:“小不忍則亂大謀。”
頓了頓普洱了眼兒子,又叮囑了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