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風吹(女尊)!
第十三章保馬法(上)
這次靜夜庵的遊園對高家的人來說都不怎麼愉快。
高老夫君本想和高平、林若鴻一起拜拜佛,吃吃齋,看看山,結果,齋是自己吃的,佛就一開始拜了兩個,至於看山,高平回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他們就要離開的時候了。
至於林若鴻,他對寧王也不是多待見的,雖說他姐姐林開雲往日對寧王多有稱讚,但她作為男兒家,對寧王也沒什麼期盼。而高家更不是寧王一派的,不需要他在這方麵攀高枝。
當然,作為大家公子,他對寧王也沒什麼抵觸。遊園時,和素有雅名的寧王相遇,又有眾多才子,說起來,倒也是件風雅的事情,而且因為他的妻主在,也不存在名節問題。
是的,如果高平不是那麼丟臉,他也不會覺得這次出行有什麼。
說起來,高平也不算是丟臉,她沒有做什麼失禮的動作,應對說話也不粗俗,但無論是政論還是詩詞,她都沒有一樣拿得出手。
談到保馬法,她是不知道。
飯後寧王命人以“洗漱日“為題作詩,她還是不會。
誠然,這都不是她的錯。她過去身體不好,學問自然不可能和李如藍這樣曾中過探花的人相比,但哪個男子不希望自己的妻主文采風流?哪個男子不希望自己的妻主被人矚目?哪個男子不希望自己的妻主是大英雄大豪傑?
就算這些都不是,也希望她能比身邊的人強,讓他們可以驕傲可以自豪。
而高平則什麼都不是。
身體是不用說了,文才更沒有,連高晨都能做首短詩應景,她身為女子卻隻能拱手說“我不會。”
在那一刻,他甚至都能感受到寧王夫看向她目光中的憐憫。雖然他一向自持,在那瞬間也有些淒淒。
他十三歲就才名動京城,卻嫁了一個這樣的妻主,是時?還是命?
而作為三少爺的高晨,也非常的鬱悶,他倒是不覺得長姐高平做不出詩詞有什麼丟臉的,他自小就知道自己姐姐身體不好,能平安就是全家人的期望。
他小時候也覺得不公平,為什麼姐姐隻是躺在床上卻能得到父親更多的關注?為什麼姐姐什麼都不會,大家卻都讓著她?
現在大了,他也知道了。
無論高平再平庸,她總是女人,有她在一天,他們兄弟幾個才算有依靠。如果沒有她,他們就要認一個堂姐甚至表姐為嫡姐。那樣認來的,雖然在名義上也是他們的姐姐,但血緣上都不知道淡化多少了,還能和他們有多親?
母親再世的時候也許還好,將來母親去了,他們真能依靠那個人?
他比較鬱悶的是,好容易有機會出府透透氣,雖說隻是在庵裡,卻碰上寧王,結果跟著這個寧王遊園吃飯,處處要維持大家公子的做派,實在不爽。
至於高平不爽的原因,則和他有些類似。
說起來,她還是沒有完全將自己代入“大女子”的境地,完全不覺得答不出來爭論,吟不出來詩詞有什麼丟臉的,當然,在彆人都山山水水,花花草草一番後,隻有她什麼都說不出來也有點尷尬,看到李如藍那有些嘲笑的眼神,也令她有些上火。
但還不足以羞愧,隻是不能可自己心意的隨意行動,實在令人鬱悶。你說這山好、水好、花好的時間,身邊又有一大堆美貌少年……雖說有些太過柔性了,但隻是當做普通的中性少年,不往自己身上扯,也是件美好的事。結果對著寧王,什麼美好都不美好了。
你說她好好的出來散心,結果彆說散心了,腦細胞都要多死幾個,她受在現代看的宮鬥小說的影響,生怕自己哪句話錯了就惹出禍端,那是說一句,就要想三想,生平第一次這麼累。
而因為有寧王府的人,高府下麵的使年、管事也都不得自在。所以這一次出行幾乎可以說是乘興而去,敗興而歸。
高府眾人是未時三刻的時候離開靜夜庵的,回到高府,卻已快到酉時,高老夫君的車子剛進門,管事的就來說“老夫君,大小姐,府尊已經回來了,剛傳話說要見大小姐。”
府尊是高府的人對高太尉的稱呼,這一般也是高門貴族中對當家人的稱呼,若是普通商家或小門小戶,則一般稱為院主、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