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使年,她準備帶上甘草抱琴,執筆留下看院子,至於甘露,那就要看她的選擇了。
這些是她挑的貼身的,外麵的護衛、粗使丫頭就不用她操心了,至於說要帶的東西,她倒說一切從簡了,但最後盤點下去,又是幾車。
這一日,她抽空將甘露叫到房裡“前一段,我讓甘草給你傳了些話,不知道你考慮的怎麼樣了?”
“小姐真是狠心,我……”她還要說什麼,見高平臉色不好,咬牙將後麵的話吞了回去,轉口道,“小姐看著辦吧,我沒有家,沒有娘,有個爹也是不管用的,隻有小姐,小姐要我去做什麼,我就去做什麼。”
他說的乾脆,高平卻很是頭疼,喝了口茶,開口。
“我這裡,有兩條路,你自己選一個。第一個,你告訴我想做什麼,或者有什麼可心的人,隻要合適,我都可以幫你安排。”
“那第二個呢?”
“第二個,我這裡有件事你可以幫我管。你先想好了,這件事,有些枯燥,說不定還有些危險,你如果不知道便也罷了,若是知道了,起碼兩年內,是連自由都沒有的,而就算你幫我做到了,我所能許給你的,也就是一些黃金白銀,再來的,也就是給你個自由身……其實你不做,我現在也可以給你個自由的身份。”
她想了想,又補充道,雖然她對這個甘露沒有太多的興趣,但畢竟是她前任的一段情,感情上,她是給不了了,也隻能在其他方麵彌補些了。
“我選第二個!”
高平一愣,沒想到他說的這麼乾脆“你再好好想想,我不是開玩笑的,也不是故意嚇唬你。”
“我知道,我不知道小姐要我做的是什麼,但是我不要過那種嫁個女人,然後生孩子的生活!”
他說的傲然,看向高平的眼神甚至是淩厲的,仿佛在說“若是你,做侍夫我也認了,因為我喜歡你,但若不是,我就不要嫁,因為我不喜歡!”
這種眼神是大膽的甚至無理的,高平卻隱隱的有些佩服了,這種性格也許不討喜,但這種傲骨卻難得。
不過佩服是佩服,該說的話還是要說的,隻是她還沒有開口,甘露就又道“我就選這一條,我知道,以後可能還是免不了嫁人生子,但那是以後的事了。”
話說到這裡,高平也沒什麼好說的了。
“既然如此,那就這樣吧。”看了他一眼,又道,“你能寫會算,以後再學點東西,未嘗沒有彆的路走。”
甘露點點頭,咬著牙,昂著頭走了出去。
高平看著他的背影,歎了口氣,這人若為女子,是必定極為出色的,而身為男子,在這個社會卻是離經叛道的。不過這種事她也無能為力,中國古代封殺了多少有才華女子?那些人中自有比甘露更出色的,但也是難逃命運。
她正想著,就有人來報,說高老夫君要她過去。她一愣,這都晚上了,高老夫君找她又有什麼事?
這樣想著,還是去了。
到了高老夫君處,問了安,閒話了幾句,高老夫君道“我本來是想著過一兩年再說的,但既然現在是這個樣子,還是都弄妥當了才好。甘草也跟了你這麼多年了,也不好再拖了,這次出去前,就先把事情給辦了吧。”
高平一開始還沒聽明白,反應過來後,頓時愣住了。
高老夫君又道“我知道你房裡還有個叫甘露的,是你中意的,以前我不抬舉他是他太鬨騰,但現在看來卻是無妨了,你若想,就一起都辦了也好。”
高平連忙道“甘露的事我已經安排好了,我準備讓他到莊子那裡幫著看窯,這也是他自己選的。”
高老夫君有些愕然,高平又道“孩兒不在,母親又忙,總要有個人在那裡守著才行,他是個要強的,不想走老路,孩兒就許了他一些俗物和將來的自由身。”
高老夫君點點頭“這倒也是他的造化,倒也罷了,那這次就先將甘草的事辦了吧,以後你再有喜歡的再說。”
高平見又繞了回來,不由得叫苦。
“我和你娘商量,本也說現在還不合適,但隻是抬舉一個通房,倒也沒什麼大礙。你帶著甘草出去我是放心的,但在外麵,他沒有名份,總是不好。我找人查了,這個月二十五,就是個好日子,總算咱們也不是大辦,就定在那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