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平雖然不知道這其中的緣由,但聽他說林開雲在家,也就能猜出一些了。對林開雲她沒想過要再報複打擊,但若說再以德報怨,那也是不可能了。當然,等到將來,也許有機會,她可能會拉一把自己的這個大姨子,但現在卻是不可能的了。
不過看自家小白為難,就道“二姐姐不是也有舉人的身份嗎?她若是願意,也可以在地方上有個官職的。”
林若鴻想了想“母親不會允許的,還要看明年的大考。”
林家幾代進士,凡是外出做事的,都是金榜題名的,若是不中,那是寧肯關在家裡一輩子的。
聽他這樣說,高平也不再多說什麼,她本想為林開宇安排一番,但既然林家的慣例如此,她也沒必要多事。
其後的幾天,高平基本上就守在高老夫君身邊,這第一自然是為了承歡膝下,第二也是為林若鴻和甘草擋話。
在幫著高老夫君準備高晨婚禮的同時,她也見縫插針的為自家的兩位貼金,她這點小花招高老夫君哪有看不出來的,隻是一直不說,直到了第六天才開口“平兒,你真以為我就是那冷血心腸的?”
“父親說的是哪裡話,父親的血若是冷的,那孩兒的又是什麼的了?”
高老夫君看了她一眼“我當年,嫁給你母親第二年,就有了你大哥,但一直到二十五歲才有了你。王氏、張氏,就是在這個時候進的門。”
二十五歲,在現代還可以說是大好年華,但在這古代,卻幾乎可以用徐娘來形容了。
高老夫君先有男孩沒什麼,但在這之後遲遲再沒動靜,就有問題了,因此就算以他的手段,也不得不眼睜睜看著高太尉將一個個侍夫迎進門。
“若鴻和甘草都是有福的,我也不想再把當年受過的苦再加在他們身上,但若是你今年再沒有孩子,就算我不做什麼,你母親也不會答應了。”
高太尉很少管高平的私事,但高平也知道,若是她做了決定,那就再沒有轉圜的餘地。
當下高平也隻能點頭,回到房中看到高老夫君送來補品,也隻能苦笑著喝了。
第二日,高平和往常一樣,一早起來給高太尉高老夫君請了安,在高老夫君那裡用了早餐,然後就是一邊給高老夫君捶腿,一邊聽他料理家事。
其實一般的家事也沒什麼好料理的了,高府的事雖然瑣碎,但早就上了軌道,就算出點意外,挑燈這樣的使年也都能處理了。
隻是最近高晨要出嫁,事情也就多了些。
高晨是高老夫君的老來子,那也是自幼受寵的,這一點,從他的婚配上就可以看出來。
本來高平還很疑惑,湯橋是怎麼娶到高晨的,在她的印象中,此人好像並沒有什麼身家。
她本來還以為自己記錯了,回來後打聽了一番,卻是果然沒錯的。湯橋雖也是早幾年的進士出身,卻也隻是在翰林院做個一般的職位。
至於出身,老家當然也是有兩個莊子,一個鋪子,但也隻能說平常。再翻家譜,倒算是耕讀傳家,卻最多也隻能說是地方名人。
總歸一句話,高晨和湯橋的身份差彆,其實也是有些灰姑娘的性質的。按照常理,湯橋怎麼也不可能娶到高晨。
這人之所以能求親成功,還是因為高晨自己願意。
其實說起來,也還是狗血。高晨和陪高老夫君上香,趕巧湯橋也和朋友外出遊玩。
碰上高老夫君,湯橋等人本是要讓開的,但因為高家的管事知道她和高平相識,因此就對高老夫君說了。
高老夫君正是思女心切的時候,但凡和高平有關係的,哪怕是一張椅子,一個碗都要看了又看,更何況還是一個人呢。因此就把湯橋叫了過去。
湯橋性格灑脫,見了高老夫君倒也不怯氣,一開始還有幾分拘謹,過了片刻,就又恢複了平時的詼諧,她又沒想過靠高家、高太尉怎麼樣,因此言談舉止也是揮灑自如。
所以到了最後,不僅逗得高老夫君笑不攏嘴,也令得一直坐在旁邊的高晨不由得多看她幾眼。
當然,隻是這一麵,也不會令高晨心動的。隻是後來高老夫君對高太尉提起有這麼一個人,此後的來往就多了些。
湯橋和高平認識的時候,並沒有想過依靠她怎麼樣,後來高太尉對她提點,她卻也不會拒絕。
這種態度自然更令高太尉賞識,對她也更為不同,而逢年過節,或是高太尉高老夫君大壽,湯橋都是要上門的,這樣的次數多了,和高晨又遇到過幾次,兩個人就漸漸的彼此屬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