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是不是顏色有些深了?”
高平看他露出的上半身,皮膚光滑白皙細膩,隻有左胸前一點,顯得顏色有些深,她上去摸了摸,感覺不像是被什麼東西咬的。正想安慰林若鴻,突然想到在雜書中看到過一句。
這種變化……也許、大概……
她抬起頭,愣愣的看著林若鴻,林若鴻瞪著眼,又是羞澀又是不安“你、你看我這是……”
“小白,你這是不是……”
兩人幾乎同時出聲,說完,兩人都愣在了那兒,過了一會兒,林若鴻突然手忙腳亂的整理衣服,高平轉過身,過了一會兒才有些猶疑有些尷尬的開口“這個,還是找個有經驗的人來看看吧。”
林若鴻沒有出聲,過了一會兒才以幾乎低不可聞的聲音道“你看,是不是真的深了?”
“我看是。”
兩人都沉默了,這個世界,男子懷孕既不用十月懷胎,也沒有那麼多的反應,判斷是不是懷孕,到了最後自然是可以診脈的,但在初期,大多卻是看胸前。
男子在嫁人前,左胸前是有一塊守晶的,後來結了婚,守晶脫落,過一段日子,短則幾個月,長則一兩年,也就和周圍皮膚的顏色一樣了,隻是若有了孕,那麼那塊地方的顏色就會變深。
因此,若是結婚後不久就有孕,很多人都是不能馬上發現的。不過林若鴻已經和高平成親三年,圓房也有兩年了,那個地方早就看不出痕跡了,現在雖不能說多麼明顯,但卻可以輕易的看出和周圍的顏色不同,自然是有孕了。
不過這種事,兩人都沒有經驗,特彆是林若鴻,他發現顏色不一樣了,也不敢聲張,深怕是自己想孩子想的眼花了,糾結了兩天,這才過來讓高平幫著看,偏偏高平也是個不懂的,也怕自己看錯了。
高平清了清嗓子“我去告訴父親。”
林若鴻連忙拉住她“先不要說,再找個人看看。”
高平摸了摸他的頭“你我不可能同時眼花的。”
“萬一、萬一錯了呢,老夫君知道了,要失望的。”
“你我和甘草都沒有經驗,門房倒是有經驗的,但那還不如告訴父親呢。”
林若鴻想了想也是,雖然還有些忐忑,但也點著頭應了。
高平找到高老夫君,將這事悄悄的說了,高老夫君知道了,立刻就要親自過來,還是被高平攔著了“父親這一去,若是真的也就罷了,若是一場誤會,倒成了笑話。”
“怎麼就是誤會了?必定是真的!”
雖然這樣說,但高老夫君還是叫了兩個有體麵的使年去看,那兩個使年去看了,回來就對著高老夫君、高平道喜。
高老夫君喜不自勝,一邊找人去請太醫,一邊又去找人通知高太尉,同時還交代高平“你夫君目前是有孕的,可不許氣著他,他若是脾氣不好,衝你發火,你也暫時給我受著。”
高平聽著連連點頭,想著自己平時還是以溫柔多情的形象出現的,怎麼到了自家父親這裡,聽著就像浪情紈絝了?
這邊禦醫來了證實了之後,高老夫君更是親自到了藕花院一趟,仔仔細細的都看了,把一些有尖的有棱的東西都讓收了,又派了兩個有經驗的使年過來照看,當著林若鴻的麵交代“讓你們兩個過來,是來照顧少夫君的,不是過來充大爺的,這一點,你們可要給我分清了,不要因為一時糊塗,丟了幾十年的體麵!”
那兩個使年,都齊聲道不敢。
高老夫君又看了林若鴻身邊的使年,林若鴻此時身邊跟的,都是從代州帶過來的,雖然也是出挑的,但在高老夫君眼中,卻都不怎麼樣,不過也隻是看了他們兩眼,卻也罷了,隻是又撥了身邊的挑燈過來。
高平知道這挑燈是自家父親身邊得力的,很多事情,自家父親懶得理會,都是他出手,因此連忙道“我知道父親疼孩兒,但是挑燈哥哥卻……”
“誰說我這是疼你?我這是疼少夫君,你放心,我不過是讓他過來照看兩個月,順帶也教導一下少夫君身邊的這些人,我看這幾個年齡都不大,要再過兩年才會放出去的吧。”
高平和林若鴻當初挑人的時候,都沒有挑年齡太大的,畢竟這個時代,男子二十就已經是很大的了,若是隻找些十七八的,過不了兩年就要放出去,因此當初挑的都是十四五大小的,畢竟在內宅裡,不過是一些打掃收拾,力氣活自有其他人做,因此高平也沒有什麼使用童工之類的感覺。
高平和林若鴻都不覺得身邊的人需要教導,但京城畢竟不比代州,此時高老夫君這樣說,他們也不能反對。
過後高老夫君對高平道“我讓挑燈過去,也是讓少夫君看的。少夫君的性子沉靜,做少夫君自然無事,但若是做夫君、做老夫君,恐怕就難了,現在多學學,對他將來也有好處。”
他說著,又看了眼高平“我知道在代州,你是讓甘草管家的,這倒也罷了,隻是以後他們有了孩子,就不可如此了。正夫君管家才是正理,你若想給甘草一些便宜,倒不如多給他置辦兩處莊子,那莊子,倒是可以讓他自己照看的。”
高平應了聲是,高老夫君這些話,雖然有些不好聽,但卻可以說是金玉良言,現在林若鴻和甘草自然無礙,但以後有了孩子就難說了。
高太尉知道這件事後,雖沒像高老夫君那麼誇張,卻也笑著道“自此以後,你算真的長大了。”
高平苦笑,心中很有點窘迫,原來沒有孩子,她就不算長大啊。
“寧王送來的那個人,你倒是可以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