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藥倒是有了。隻是……”係統竟然說了上半句沒有了下半句。
如今的人工智能越來越厲害了。離真正的人類也差不了多少。
“隻是什麼?快說啊!”
見係統賣關子,江月白都急死了。
“隻是藥引子特殊。”係統的口氣冷冰冰的,恢複了冒得人類感情的狀態。
江月白有種不好的預感,這個特殊肯定很變態。不然見多識廣的係統也不會如此難以說出口。
“怎麼個特殊法?”
“要跟心愛之人的心臟一起服用。”
蠟筆小新的聲音深更半夜講出這句話很像在聽午夜詭故事,充滿了黑色靈異恐怖感。
江月白目瞪口呆,渾身打了個冷顫。沒想到解藥會是這樣。
要想活命,必須泯滅人性,背叛愛情,殺了心愛之人,還要吃掉ta的心臟。
要麼自己痛苦並縱欲至死。要麼殺死所愛之人並吃了ta。
也就是說,如果要救李北辰。她得獻祭出自己的性命。
殺人誅心,這比直接讓中蠱者死還要惡毒和變態。
她不知道女頻古早文這樣的段子比比皆是。女子為了救活男主獻身、放血、割肉割肝割腎……
也不知道其實這樣的橋段國外也比比皆是。比如滅霸要集齊能量寶石,也要獻祭心愛之人。
連解藥都這麼變態,江月白嚴重懷疑女祭司之所以恨李家皇室,是因為皇帝拆散了她和她的愛人。
否則一個被皇帝捧在手心的寵妃,為何會如此惡毒地報複,不僅僅是顛覆王朝,還讓皇家遺臭萬年。
江月白一身冷汗,呆呆地注視著微弱燭火裡房間的輪廓,如同身處冰窖。
這個女祭司真是不簡單啊,把人心算計得死死的。
如實說,她沒有把握,李北辰知道後會不會把自己殺了治病。
她不敢考驗人心,因為人心經不起考驗。
眼淚止不住地淌下來,越流越多。她壓抑地捂住嘴,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就像知道父親慘死的消息那天一樣,悲傷得不能自已,心痛入刀割。
她的小聲的啜泣,還有鼻涕的聲音,雖然很小。但還是被夏至察覺到。
“娘娘您醒了嗎?”她小聲地問道,生怕聲音太大會驚著主子。
江月白吸著鼻涕,哽咽著說道,“拿點紙來。”
她擦著眼淚,眼淚卻越擦越多,肩膀顫動著。
“娘娘這是怎麼了?”夏至遲疑地問道。
“沒事。”江月白垂著眸子,豆大的淚珠一顆顆地掉落。
看得夏至心疼。
“娘娘您保重身子。太悲傷對小皇子不好。奴婢去給您倒杯熱茶。”
夏至急匆匆地跑出去,報告值夜的羅山和春生。春生跟夏至回了房間,羅山則去找醒素素和麗春。
回屋後,江月白吩咐春生去請太醫。她感覺肚子有些不舒服感覺發緊。
夏至一聽就慌了,急得原地團團轉。反倒是後趕到的麗春冷靜鎮定地給江月白擦汗扇風,輕聲寬慰。
有了麗春的陪伴,江月白感覺安心了很多。麗春的淳樸冷靜讓人感到踏實。
兩位值班太醫接到消息很快就來了。薑閒住在宮外,趕過來需要點時間。李北辰聽說消息後,也緊跟著趕了過來。
江月白麵色蒼白,李北辰拉著她的手,心疼不已。
“寧妃如何了?”
“回皇上,寧妃她憂思過重,導致動了些胎氣。宜靜養減少憂慮。臣現在就回太醫院抓藥。”
“速去速回。”
李北辰揮退了眾人,緊緊攥著江月白的手。
他把江月白當成唯一可以傾訴依靠的人,事事都與她說,卻忘了江月白是個孕婦。沒有考慮到那些負麵悲觀的話對她的影響。
李北辰倍感自責,“對不起,皎皎。”
江月白笑著搖頭,“沒事,我隻是做了個噩夢。”
李北辰苦笑著,“我知道你是在擔心我。”
江月白再次感受到了錐心之痛,淚水湧上了眼眶,硬擠出來一點笑容,故作輕鬆地說道,“唉,忽然又困了。皇上要不要陪臣妾一起睡。”
“那就一起睡。”李北辰眼睛裡也湧出淚花來。
李北辰命人滅了燈。躺在江月白的身邊,沒有抱她。
都沒有睡著,卻也沒有說話。
兩個人都陷入回憶之中。過去的一幕幕走馬觀花地閃過腦海之中。
黑暗中,李北辰伸出手攥住了江月白的手心,緊緊地攥著,卻倍感無力。
“皎皎。我知道你是在為我擔心我也舍不得你。”
江月白側過身來,與側臉望著她的李北辰對視,喃喃地說道,“我害怕你會離開我。”
李北辰聽到這句話,心中歡喜,含淚笑了,“這樣就足夠了。”
眼前的人兒,就像一顆明珠,隻要她在,心裡就充滿了歡喜。
有時候心裡在想,就算江月白不愛他,就作為夫妻,作為知己,這樣陪在身邊也不錯。
“皎皎,愛你。”他情不自禁。
江月白的淚又湧了出來。她感覺今晚格外感性,格外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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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北辰緩緩地安慰江月白“或許人總是要告彆的。或早或晚。皎皎,我想好好珍惜最後的這段時光。跟你在一起時,我總是格外衝動。我怕被欲望控製,加速病情發作,所以刻意疏遠。這些天清心寡欲,心態平和了許多。我想親眼見到我們的孩子,親親他們,抱抱他們。”
江月白點點頭,鑽進了李北辰的懷裡,倚靠在他的胸口上,“我知道。”
他的心臟跳得很響亮,在江月白的耳朵裡震耳欲聾。
第一次覺得心臟跳動如此有生命力。
“你在乾什麼?”
“我在聽你的心跳。”
李北辰溫柔地摟住江月白,吻了吻她的發絲,心裡湧動著幸福與惆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