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福:這可不太好辦啊,一方誌在必得,一方整死不嫁
這一碗水能端平呀。
這老爺沒在,自己的底氣有點不足啊。
轉了轉眼珠子,對來報信的村民道:“你去祠堂私塾給廖先生說一聲,讓廖先生去張細妹家給趙家溝的人擺擺道理。”
“曉得了。”
報信的娃子飛奔而去。
張福也往張細妹家去了。
老爺不在,他作為管家,可不能墮了張家灣的名聲,好歹要出去撐撐場麵。
大少奶奶對廖婆子招招手,在她耳邊低聲說了幾句,廖婆子點點頭,也跟著去了張細妹家。
張家的竹籬笆小院裡已經圍了不少的人。
其實這會子在家裡的都是些婦孺,男人們大多出去乾活去了,不過就算是婦孺也還是不少。
趙管家見都是些老婆子娃娃,根本沒把他們放在眼裡。
丁媒婆正在用她說三寸不爛之舌大聲說著。
人群見大管家來了,讓開一條道來。
張福朝趙管家拱手道:“趙管家,好久不見,這來了張家灣怎不去找我,我也好請你喝茶…”
這話裡的意思就是來了張家灣,竟然不去張家大院拜訪,這有失禮數啊!
趙管家連忙拱手道:“哎呀,一點小事,本想辦妥了再去叨擾,可沒料到……”
趁張福和趙管家說話的時候,廖婆子走到張細妹身後,扯了扯她的衣袖,在她耳畔悄悄說了幾句,張細妹眼睛一亮,悄悄地跟著廖婆子進了屋。
這邊張福還在跟趙管家扯閒篇,誰也沒注意到。
正說著,廖先生和李興洲接到報信也來了。
廖先生說話倒還客氣,還板板正正地跟丁媒婆講道理。
可他這講正理的講不過丁媒婆的歪理。
丁媒婆那張嘴可是能夠把壞的說成好的死的說成活的,廖先生哪裡是他她的對手?
一旁的李興洲可就沒那麼好說話了。
一上來就咄咄逼人。
“你們這是乾什麼?這是要強搶民女嗎?現在都什麼時代了?
還要逼人結親嗎?現在是民國時代講究的是婚姻自由。
張家人不同意,你們就該好說好散,各人把聘禮抬回去。
哪有強搶的道理?”
他和廖先生唱的是雙簧。
趙管家撇開張福過來對李新洲說道:“你是哪裡冒出來的?你算哪根蔥哪根蒜?這裡有你說話的地兒嗎?”
怎麼沒有我說話的地兒,我是這裡的農會委員。
破除封建,破除買賣婚姻,提倡新時代的婚姻……”
趙管家:“我管你是誰,這張老栓答應了你就不能反悔。”
張老栓:“我沒答應,我沒收聘禮。這親事就不著數。”
“對,不著數,不著數。”
“就算訂了親,也可以退親的,你們趙家有錢有勢的,害怕娶不到麼,何必非要為難我們張家人嘛。”
雖然眾人一再幫腔,幫著張家說話,可趙管家並沒有把他們放在眼裡,
他見張家老爺並沒有出麵,膽氣又壯了一些。
說道:“想退親,那不得行。我們大爺說了,今天非把這事兒辦成不可。”
李興洲:“那我們今天也就非要退了不可。
那個羅二娃,去把農會的人都叫來,咱們可要好好給跟趙家溝的趙老爺說道說道。”
趙管家:“你們有本事就去找我們大爺二爺說去。”
李興洲:“我們還就是要去。”
“去去去,走走走…”
人群開始往外推搡趙家的人。”
場麵有點混亂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