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希澤停頓了一下,沒有繼續說下去。
他不想再提起看到的那一幕,也不想讓張季賢和張素芳知道那血腥的場麵。
張季賢:“你怎麼不說話了,你回來這麼晚,是不是遇到了麻煩?”
張素芳也看向他。
希澤一個人跑去刑場收斂,不知道那些人為難他沒有?
吳希澤:“我穿著軍裝,倒也沒為難我,何況人都死了,還不準收斂麼?我之所以回來晚了,是碰到一個樂城的人,他也在那裡,見我有車,讓我捎帶他一程,所以就在樂城耽擱了一下。”
張季賢:“先生能夠入土為安,希澤你功不可沒。”
吳希澤苦笑了一下,“什麼功?沒能照顧好先生,我愧對文浩,當初文浩走的時候可是把先生和師母托付給我照顧的,我還信誓旦旦地說你放心去考軍校吧,家裡有我呢。可現在……”
張季賢:“希澤,你彆自責,這不是你的錯,何況你也儘力了。”
張素芳也不知道怎麼安慰他,隻是跺著腳說道:“還不都是國民黨搞出來的事情,之前不是都好好的嗎?這翻臉跟翻書一樣?”
“四妹,彆亂說話。”
張素芳:“我也就在你們麵前說說而已,你們都是我最親的人,難道還會去告密不成?也來個翻臉不認人?”
“傻丫頭……”
張季賢想伸手摸摸張素芳的頭,想起妹妹已經為人母了,不再是那個喊他三哥的小姑娘了,更何況還是當著妹夫的麵,隻得把手拿回來。
“總之你在外頭彆亂說話,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放心三哥,我在外頭嘴巴肯定比你管得緊,你還是操心你自己吧。”
“我在廠裡,隻管生產經營,對外不聞不問……”
“你說到可做得到?”
看兄妹二人鬥嘴轉移了話題,吳希澤的鬱悶的心情好了很多。
張素芳話題一轉問道:“三哥,還是沒有淑儀他們的消息嗎?”
吳希澤:“至少我走的時候沒見到他們回來。”
“那她還不知道父親去世了。你說先生的死會不會登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