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李厘支線篇)_紅腰破陣行_思兔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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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李厘支線篇)(1 / 2)

薛悅沿著前往上淩煙的路,慢慢的走了一段,略感口渴。恰遇一個水塘,她便停下腳步,彎下腰鞠水喝了幾口,洗了洗臉,又整理了下頭發,方才坐下歇息。

一陣微風吹來,水波微顫,連帶著自己的倒影都晃得破碎了。

好久沒有這樣一個人自由自在的走路了。無論是在雲中城,還是在上淩煙,她都是集體中的一分子,特殊的身份使她一舉一動都備受矚目。此番被遣返回上淩煙,倒意外給予了她短暫的休憩機會。她倚在水塘邊的一棵樹上,閉上眼想休息一下。

不想甫一闔目,她腦海中就不自禁先後浮現出李厘和楊一釗的模樣。

念及楊一釗,她心中又是一痛。她當然是愛過楊一釗的。小時候,楊一釗雖然性子灑脫不羈,卻也很能讓著她。兩個人雖然不少爭吵,卻也都以楊一釗服軟而告終。

可命運也不知哪兒寫錯了一筆。自從楊一釗和任青眉從燕金執行任務之後,似乎一切都變了樣子。楊一釗比之前更若即若離,花邊新聞更是不斷。她一個雲中城的少城主,又怎麼可能屈尊紆貴去和那些野花野草爭男人?於是,他滿不在乎,她憤怒冷戰,嫌隙也越來越大,終於不可收拾。

若是楊一釗能有李厘對待愛情的一分堅定,他們又怎麼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其實離開行莊的時候,她已經察覺到楊一釗在小葉子身後的不遠處,不緊不慢的跟著。但她還是沒有回頭。不僅因為礙著小葉子,更礙著自己的驕傲的心。

倒是小葉子這個人……也並不是預想的那麼差。昨天為程空請命的時候,如果不是小葉子胡攪蠻纏的一番撒嬌撒癡,幫主也不會順勢赦免了程空和自己。她明白,其實小葉子沒必要牽涉入局,可小葉子還是義不容辭的為她解圍。她是欠了小葉子一個情分的。

但當小葉子問起李厘之時,她就是偏偏不想回複。事後想想,也許自己心裡,也隱隱有一絲嫉妒吧。明明她是天之驕子,小葉子不過是鄉野草芥。可身邊的幾個男子卻都對小葉子另眼相待,她倒成了個孤家寡人。現實如此,回不回應又能改變什麼?還不如維持僅存的自尊,至少還能走得體麵。

她望著天上的浮雲,歎了一口氣。父親的囑托,猶自響在耳畔。可幫中局勢複雜,她在上淩煙也是步履維艱。她閉著眼睛一邊休息,一邊思索下一步的安排。

鋒銳營最近動作頻頻。光是看他們在行莊之中散布小葉子的種種謠言,其野心就可見一斑。陸敵離幫那麼久了,幫主卻遲遲不為鋒銳營設立新的西天王,顯然是對高嵐心存顧忌。高嵐野心勃勃,最近幾年似乎有與任青眉聯手的意向。而任青眉的創世樓一直利用職務之便,爭權奪利,不少給雲中城設置障礙。雲中城雖然人才濟濟,但更多的是行軍打仗的英雄,真說到權謀之術,所擅者真是寥寥。若楊一釗的離人閣再與任青眉站在一隊,雲中城就要腹背受敵了。雖說楊一釗心地良善,但尚未到抉擇之時,一切也都是未知之數。

該怎麼做,才能為雲中城爭取更多外援?她逼迫自己苦思冥想,卻想不出一個妥善之策。她煩悶之極,又犯了頭暈的毛病。她打開包袱,想找一盒清涼油抹一抹。誰知翻找之時,隻見一柄利器自包袱中翻滾而出。

這不是李厘的劍麼?她拿起劍,忽然心中靈光一閃。

對!還有李厘!

她匆匆將包袱裹好,辨明了方向,認清此處是去上淩煙和鋒銳營的分岔路口。若是她能找到一匹快馬,一日一夜之間,先趕去鋒銳營,再回轉上淩煙,時間雖然緊湊,卻也足夠。

隻是鋒銳營乃是高精尖的聚集地,若是她貿然闖入,不僅性命堪憂,更有可能會引發鋒銳營和雲中城的互相敵對。為一個小小的李厘,值得如此冒險嗎?

以權謀計,這個行動風險太大,當然不值得嘗試。

可如果是為了確認人與人之間最純粹的信任,為了尋找一個誌同道合的同伴,她覺得,她應該要衝動一次。如果人與人之間隻剩權謀計算,而丟失了最簡單的信任,雲中城也將不複存在。

身為雲中城的弟子,就該有為俠義與承諾獻身的決心。她相信自己,相信李厘,相信他們之間的承諾。

已經因為不夠信任,失去了愛情。若連信任也失去,那她還剩什麼呢?換作父親,也會這樣做的。

她將包袱負在身上,潛回行莊馬廄中偷了一匹快馬,向著鋒銳營的方向,一路奔馳而去。

午夜。鋒銳營講武堂客房。子時剛過,李厘調息運功完畢,正準備睡覺。

自從他贏了兩場戰役之後,鋒銳營上上下下都對他極為恭謹。包括高嵐在內,都不再在細節上限製他。他也落得一個相對輕鬆的環境。但他也不能懈怠。聽說神夜來擅長暗殺偷襲,也許在他不經意之處,就有一雙眼睛盯著他,等著一個機會把他擊垮。身在敵營,萬事萬物,俱要小心。

幸而前日已經確認了小葉子的安好,他也暫時沒有了後顧之憂。目前所擔憂者,唯獨一個神夜來而已。

他剛來之時,也想如在雲中城行莊之中一般,竊取小道消息以掌握營中動態。但不多時他就發現,鋒銳營每個人都各司其職,從點到線到麵,連接成一個精密的網絡。除了三位堂主,沒有人在意除了本職之外的任何訊息,即使有所了解,也絕不多嘴。決定權掌控在各個堂主手中,一層壓著一層。上下級和同級之間,隻有命令與執行。

這就是鋒銳營,一切的行動都有一套量化流程。如果你不想忍受這樣的量化,不甘心淪為棋子,那麼就決鬥,以最簡單的武力去爭取自己的權益。在鋒銳營,強者為王,任何時候都是通行準則。

或者在弱者眼裡,這樣的環境,無疑是致命的,是難以忍受的,是變態的。但在李厘看來,這樣的環境真是太愜意了,他不必去思考什麼複雜的關係,隻需要去搶,去爭。用高嵐的話說:“鋒銳營隻要最優秀的。即使是拍馬屁,我也要拍的最響的那個。”

李厘閉上眼,沉入夢鄉。他暫時還不知道,就在離他不遠的第一層,薛悅已經和高嵐手下的弟子鬥得天翻地覆。直到高嵐派人通知他去巫鴆堂會見他的“老情人”,他才知道薛悅前來。

等到他匆匆趕到第二層時,薛悅已經被五花大綁,押跪在地。她臉上雖還是神情高傲,但一雙手臂上卻是一道道的血痕,顯然受了重傷。

李厘心裡憤慨難忍,直接上前為薛悅鬆綁,怒道:“高堂主這是什麼意思?”

高嵐伸出手,往手上吹了口氣,一笑:“最近高某人在研究龍爪手,恰逢薛近侍來訪,忍不住就試了試。”他淡淡道,“還不快給薛近侍上茶。”

幾個鋒銳營弟子立刻上前,給薛悅奉茶。薛悅哼了一聲,也不接茶,在李厘的攙扶之下,勉力站了起來。又有幾個弟子為她奉上傷藥,薛悅也不答謝,接過就用。

高嵐剔了剔指甲,斜眼看著薛悅,道:“不知薛近侍深夜到訪,有何貴乾?”

薛悅處理好傷口,這才傲然道:“你還不是天王,沒有資格審我。”

高嵐眉毛一挑:“你最好還是老實交代。不然,高某人就請神龍來,陪薛近侍多玩一會兒。”

薛悅一聽神龍之名,臉色一白。她知道巫鴆堂善於操控毒蛇毒蟲,這神龍也是其中之一,威名遠播,絲毫不亞於青鋒堂的兵器。

她不能在高嵐麵前坦誠來意,隻好看了李厘一眼,低聲道:“我和楊一釗掰了。”

此語一出,意思很明顯——薛悅和楊一釗分手了,失戀之痛難以釋懷,故而冒險來找李厘,希望一解煩憂,重續相思。李厘立刻聽懂了她的意思,知道此乃煙幕,她此番前來,一定有要事相告。他為迷惑高嵐,當即牽起她手,做出情深愛篤的一番姿態。薛悅也不反抗,隻是任由他握著自己雙手,低頭看著地麵。

高嵐一聽,立刻笑了:“我還以為來了刺客,沒想到原來是一樁風流韻事。是高某人不解風情了。”他看了一眼李厘,笑道:“如此,你二人自便吧。薛近侍以後想來,大可先知會我一聲。若是再這般不告而入,休怪高某人綁了你送到持劍宮去。”

李厘簡單行禮告彆:“多謝。”說完,便牽著薛悅,一路出了鋒銳營,直走到營外石陣之中,這才放開手,輕聲道:“適才不得已,得罪姑娘了。”

薛悅將雙手藏在身後,低頭輕聲道:“沒事。”她這一路被李厘的大手握了這許久,手心貼手背總是十分親昵,此番不必再裝,心下也有些異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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