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葉子一愣：「可我說的……都是真話。」
昀汐冷笑幾聲：「這套理論是雲煥告訴你的。單就雲煥的人格，我就一個字也不信。他也許對你有彆的想法，不想你對他失望，就編出一套說辭來哄你，省的你鬨事鬨到不可收拾。你也真是小孩子，彆人說一說，你就信了。退一萬步，彆說你這一套幻想毫無根據，就算你證明了楊一釗真是頡帝轉世又如何？他手上的血根本擦不乾淨。世人隻能看到楊一釗殺了他們的家人，誰管他是楊一釗，還是那該死的頡帝？」
沒想到昀汐反應如此激烈，小葉子猛的後退一步，閉上眼睛，深深呼吸數次，複又睜開眼：「我當初有多信你是無心，現在我就有多信楊一釗是無意。我不管世人怎麼看，我隻知道我要殺了頡帝，還楊一釗一個清白。這就是我為什麼來淩月王朝的原因，這就是我為什麼要接近陶家的原因。我一定要找出消滅頡帝的方法，不管前麵有多少險阻，多少困難，要花費多久的時間，我都願意！」
這一番話說出來，昀汐徹底的變了臉色。
「……你都願意？」他的表情因為徹底的嫉妒而終於失去了控製，「你甘願為楊一釗奉獻一生？你確定……你不後悔？哪怕……與我為敵？」
小葉子紅了眼睛，但眼神依然沒有任何的退縮：「我不願與你為敵，也不想和昭胤為敵，但如果你們執意不顧真凶非要傷害楊一釗，對不起，除非殺了我，不然我永遠永遠不會同意！」
那一刻，眼淚猛然湧進了昀汐的眼眶。原來心碎的聲音，是真的聽得到的。
「好！」昀汐笑了，「好！好！」顫抖中，他大笑著，轉身衝出了花神廟，如一道風一般消失在夜色裡。
看著昀汐毫不留情的離去，小葉子腦子裡一片空白，她不由自主的顫抖著，一口氣梗在胸口，捂住頭猛烈的咳嗽起來。恍惚中，她腳下一個踉蹌，就磕在了冰冷的地麵上。
恍惚中，一雙溫暖有力的手扶起了她，歎息道：「你死心眼啊……就算你不跟他，話也彆說的那麼絕啊。」
小葉子搖搖頭，聲音微弱且感傷：「你以為……你以為我願意麼……但我必須選擇。」
她閉上眼，淚水順著臉頰輕輕落下。
穆瞳歎了口氣，輕輕的拍著她的背，也無話可說。
二人正在悲傷，突然，廟外驟然響起瘋狂的翅膀拍打的氣聲，一團烏鴉雜亂的飛過廟門口的天空，在地上留下毫無規律的遊動黑影。
穆瞳眼神一動，果斷抽出腰刀攔在小葉子前麵：「有人。」
小葉子伸手一抹早已花了的臉，猛的站起身來，恨恨的望著廟門，咬牙道：「來得正好。」她一把推開穆瞳大步走到廟外，坦然麵對陰暗之中的不速之客，昂首厲聲：「鬼鬼祟祟討人厭，要麼滾進來，要麼滾出去！」
「嘻嘻嘻……果然是當過王妃的人，說話就是和普通小姑娘不一樣……」
重重黑影忽然動作，在風聲中迅速聚集凝結。隻片刻，一個滿頭發辮的蒙麵黑衣人就仿佛憑空出現一般，如鬼魅般凝立在廟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