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我乾的買賣風險太大,不想驚擾你們平靜的生活,可沒想到世事難料,子路兄竟然突遭不測,我這次來是想撥亂反正,把子路兄的榮譽拿回來,並為他報仇雪恨。”劉長川眼中帶著後悔,狠狠抹了把臉,眼神堅定回道。
見劉長川真的要為子路哥報仇,林悅目眼睛一亮,擦了把眼淚,神情激動說道:“長官,子路哥死的太冤了,那幫混蛋為了錢,竟然給他安了個漢奸的帽子,嗚嗚嗚,子路哥死都不會瞑目。”
“你說的那幫人是誰?”劉長川眼珠子瞪得老大,一臉急切問道。
“長官,這事說來話長,抗戰勝利後,我和子路哥帶著孩子長居港島,不瞞您,張家當家人,爺爺當初給大房留了不少錢,一大家子隻要不敗家,管理好存款,幾輩子都花不完。”
“可天有不測風雲,三個月前,子路哥心血來潮,想要找點事乾,就從施懷雅家族購買了一片土地,準備蓋辦公樓和一些商鋪出租,為此還向銀行貸款,想著雇傭人手把樓蓋起來……”
“你是說你們買的那塊地是全款付清對嗎?”劉長川插過話,驚訝問道。
“是的,一共145萬港幣,加上其他手續費,最終花了160萬港幣,我記得當初家裡錢不夠,子路哥拿出了存在銀行保險櫃的黃金,才全款買下地皮。”林悅目不明白劉長川為何問起這件事,點頭老實回道。
好家夥,160萬港幣就是20萬美元,港島人均一個月賺一百多塊錢的時代,20萬美元買房租出去,幾輩子都花不完,怪不得張子路要買地皮蓋房,這是要留給子孫後代呀!
“既然全款付清,你們為何還要向銀行貸款,是沒錢繼續蓋樓嗎?”劉長川開口問了句廢話,其實是想問林悅目,到底向銀行貸了多少錢。
“那是當然,搞房地產蓋樓,哪有不貸款的,子路哥倒也沒貸多,因為銀行規矩,第一期給了20萬港幣,這不想著打好地基,繼續貸款蓋樓,或者尋個合作夥伴一起分擔壓力,沒想到突然有一天就出事了。”說到這裡,林悅目麵上帶著憤恨之色。
“你仔細跟我說。”劉長川心裡一動,知道他即將要從林悅目的口中,了解到張子路的死因了。
“長官,這就是一場針對我們家的陰謀,我記得是半個月前,港島大部分報社突然統一口徑,登出子路哥是漢奸的消息,並在當天,涉及水務消防,等管理部門下發通知,關停了工程施工,同一時間銀行要求立刻還款,否則將會起訴至法院,用地皮抵賬。”
“子路哥的性格你也知道,他對錢不太在意,根本沒在乎停不停工,而是天天去幾家報社問詢為何說他是漢奸,幕後的人到底是誰?非要滿嘴胡咧咧,把一個抗日誌士說成漢奸。”
“就這樣過了一個多星期,星期三那天他去豐民晚報跟總編輯吵架,從報社出來的時候,在大門口被人連捅三刀,隨後被報社的人送去醫院,我趕到醫院時,人已經不行了。”
“然後呢,你們的地皮至少價值145萬港幣,為何要80萬港幣出售?”了解完張子路被殺經過,劉長川繼續問道。
“長官,哪有你想的那麼簡單,雖然我登報80萬賣地皮,其實根本賣不出去,倒不是沒人買,當初來過不少人,但最後都不了了之,甚至我降低到50萬港幣都沒人要,你今天要是不來,我想著要不要30萬就把地皮賣出去,還完銀行20萬貸款,留下的錢,加上本身我家大宅,和另外三處房產,也夠我奉養婆婆,養育之女所用。”林悅目一臉悲憤,無奈敘述著自己的苦楚。
“有沒有人私下聯係你想要低價買地?”劉長川覺得沒找到關鍵點,繼續問道。
“沒有,也許過幾天會有吧!但我已經等不及了,想要儘快離開港島。”林悅目搖頭。
“你要走嗎?”
“是的長官,子路哥死之前給我留了話,叮囑我一定要照顧好母親,教育好子女,所以對於我來說,複仇之事已成奢望,婆婆去世之前,孩子未成年之時,我無力,也不敢冒險。”
聽完林悅目的話,劉長川麵色嚴肅,神情鄭重說道:“你放心,子路兄的仇我來報,他所受的冤枉我會幫他洗刷,所有參與此事的人都不得善終,必死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