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先生,我相信這次你一定能好好回答我問的話。”劉長川站起來走到林偉權身邊,借用他的衣服擦拭匕首上的鮮血,冷聲說道。
“老大,我說,我什麼都說,求您放過我吧!”林偉權哪見過這種狠人,等嘴上的破布被拿下來後,哭喊著饒命。
“好,我重複一遍,你從張子路遺孀手裡買的那塊尖沙咀地皮轉給誰了?”
“明麵上沒轉,但暗地裡簽了轉讓股份合同,如今那塊地皮屬於西貢坐地戶,陳家二房的陳宏才。”知道瞞不過去的林偉權為了保命,毫不猶豫出賣上家。
“西貢坐地戶嗎?”聽到林偉權回答,劉長川輕聲嘟囔一聲。
港島西貢來頭可不小,它的名字當然不是所謂的越南西貢,而是當年大明朝永樂帝派遣船隊下西洋時,不少東西亞、中東沿海、東非等國家向明國進行朝貢或貿易。而在當時,西貢便是西來朝貢船隻停泊的一個港口。久而久之,這裡就被稱為"西貢",有"西方來貢"的意思。
“跟我仔細說說陳家和這個叫陳宏才的人?”劉長川看了眼門口的小五郎,見他點頭表示外麵平安無事,開口繼續問。
“聽說陳家是數百年前來港的移民,細情我說不上來,但陳家很有勢力,在西貢擁有大片田地,宗族勢力強大,跟港島統.治者,鬼佬關係密切,族裡甚至有在警務處和布政司,為英國服務的高官。”
“陳宏才是二房主事人,今年50歲,經營著一家不算大也不小的碼頭,隻不過他的本職工作不是經商,而是一位法官。”
“本地人能當法官?”聽到陳宏才的回答,劉長川有點小驚呆。
在他眼裡,普通法,也就是海洋法係的英國極為重視法製,更注重法權,50年代的殖民地怎麼可能有本地法官,那他麼還咋管理殖民地。
明白了,陳宏才雖然是個被殖民的人,但他卻是個獨特的物種,“殖人”,英國佬十分信任他。
特麼的,看這樣陳家是一群高知識精英家族,已經是港島除英國人之外,所謂的“上等人”了。
“劉大哥。”見劉長川陷入沉思,林家雙提醒一聲。
“陳宏才為何找你跟林悅目交易地皮,而不找其他人?”看了眼疼的齜牙咧嘴的林偉權,劉長川繼續問道。
“老大,我侄女嫁進了陳家,因為這層關係,陳家二房管家才出麵隻會我一聲,並警告我閉緊嘴巴,不要亂說,答應事後給我6000港幣。”渾身冒汗的林偉權哆哆嗦嗦回道。
“張子路被當街刺殺你肯定知道,告訴我,是誰殺了張子路?”劉長川繼續逼問。
“嗚嗚嗚,老大,我的情況您應該早已打探清楚,小商人一個,張子路的死跟我無關,我也不知道他到底被哪方勢力殺害。”聽到劉長川問話,林偉權嚇懵了,當即大聲哭了起來。
他麼的,剛才撒謊沒說實話被乾了一刀,這次答不上來,後果不敢想,可千萬彆被乾兩刀啊!
“哼,那你告訴我,張家在尖沙咀那塊地皮為何突然被公共部門找理由關停,報社更是連翻報道張子路是漢奸,彆告訴我你什麼都不知道?”劉長川眼神冷冽,死死盯著林偉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