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鄴也看到了嗣寧王,年約三十餘歲,身材中等,容貌清瘦,頜下留半尺短須,從相貌看得出是個很雅致的文人,絕不是凶惡之人。
“王爺出來了,我要去請安,李賢侄,等會有人會帶你出場,你儘管放手施為,拿出你打雙跳的本事來。”
李鄴點點頭,喬行忠匆匆去了,這時,三管事胡敬也來到看台下,麵白無須,長一對三角眼,薄嘴唇,小鼻子小眼,一看就是奸詐小人,而且是那種心胸狹窄,睚眥必報之人。
“參見王爺!”
喬行忠和胡敬一起行禮,他們都很意外,以為王爺不會來,沒想到王爺居然來了,著實讓兩人既驚喜,又很緊張。
李琳淡淡道:“我沒什麼要說的,就四個字,認賭服輸,勝者為大管事。”
他又笑著問王妃,“王妃要說什麼嗎”
王妃帶著薄紗帷帽,看不見麵容,她淺淺笑道:“自然是王爺說了算!”
李琳點點頭,“那就開始吧!”
老宦官王守忠高聲喊道:“今天是文賽,對抗者小飛龍和李鄴,按照規矩,五十步線,三球定輸贏。”
李琳淡淡道:“他叫李鄴,和我五叔的名字很像啊!”
李琳的五叔是薛王李業,名字確實和李鄴很相似。
王妃迅速瞥了一眼丈夫,心中有些奇怪,王爺居然知道這孩子的具體名字
一名家丁帶著李鄴來到馬球場正中,另一邊小飛龍也來了,是一個相貌英俊的年輕人,隻是眼皮略有些浮腫,破壞了他的英俊,這是典型酒色過度的表現。
不過他既然是黑球榜第一,自然有他過人之處,他身材魁梧,手臂很長,很適合打馬球。
他騎著一匹雄健的黑馬,光澤極為漂亮,陽光下儼如黑緞子一般,而李鄴騎一匹很瘦的老黃馬,毛都快掉光了,正是張小胖家的那匹老馬。
這裡麵很有講究,每個人都要騎自己最熟悉的馬匹,打球才能得心應手,有時不光是人打球,馬也要配合。
昨天練習的時候,李鄴就感到喬彬牽來馬不太配合自己,打不出花樣。
張小胖家的老馬可以說是看著李鄴長大,雖然老瘦,但很有靈性,李鄴從前對它很好,冬天也要扒開雪找青草喂它,它能感受到少年對自己的善意。
他和李鄴有一種心靈感應,李鄴昨天下午就騎它打球,就明顯感覺到了那種人馬之間的默契。
雖然老了一點,但不是對抗也無妨,彆人要嘲笑就隨他們去吧!
王妃驚訝對旁邊丈夫道:“王爺,他怎麼會騎那種劣馬比賽”
李琳笑了笑,沒有吭聲,他是人中龍鳳,自然有他超然之處,他能感覺到李鄴的與眾不同,雖然出身貧民之區,騎著一匹劣馬,但他身上看不到半點卑微,舉手投足之間都有一種難以言述的氣度。
但李鄴上場後,突然變得很猥瑣膽怯的樣子,縮著頭,躬著背,就像從未見過世麵的農家孩子,完全被小飛龍霸氣壓倒了,
難道這是他的戰術李琳對李鄴的好奇心更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