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亂,看似隻是回回族與蒙古族掀起的一場戰爭,卻勾起了底層民眾心中的貪婪。多少打家劫舍的人,根本就不是起初叛亂的暴民,他們隻是惦記彆人家的金銀,在這一刻化身為了惡魔,趁火打劫而已。
貪婪猶如病毒,隨著空氣傳播。不知多少避難者的腦子裡想的是,是不是彆人家也無人把守?他們家那麼有錢,應該藏著不少金銀吧?
一時間,肅州衛內每一條街道,每一片居民區都在發生著燒殺搶掠的故事,誰也不會追問是誰打開了地獄的大門,泯滅良心的家夥在狂歡。
而一切的始作俑者夜隼,卻是端坐在銅鏡前,拿著現代的化妝品,描眉畫黛。
“這個顏色好看嗎?”塗抹著999色號口紅的夜隼不自信,回頭問著一旁的仆從朱古力道。
“仙人怎麼樣都好看!您是世間最美好的存在。”朱古力小小年紀已經學會了拍馬屁。
“切,小小年紀油腔滑調的,長大會變渣男的知道嗎?”雖然如此說,但夜隼還是開心地繼續塗著紅唇。
“仙人不是說過不會拋頭露麵的嗎?為何還要精心打扮?”朱古力好奇道。
“老大是不讓我和林川接觸,但並不代表不能見上一麵吧?畢竟也是一起看過電影的關係,總不能太不講形象。”夜隼說話間,腦海裡浮現的都是過往和林川的記憶,隻是這個時代,讓記憶無法再延續而已。
夜隼沒有說的故事是,林川當初在逆鱗中,是除了隊長外最招女兵喜歡的主,他總是酷酷地藏在人後,卻總能圓滿完成所有的訓練課題。
教官罵他是撒幣,但又不得不承認他的實力。幾次紅藍軍大演習,這家夥都能孤身潛入紅軍陣營,在最惡劣的環境裡藏上數日,擊殺對麵的總指揮官。
可能他自己不覺得,隊裡的女兵總會不自覺地目光瞟向他,在獨立的營房裡議論紛紛。
夜隼是所有女兵裡和他交手次數最多的那個,作為參謀官的夜隼從未輸給過林川,這也讓林川輸了賭約,不得不邀請夜隼看過一場電影。
那是一份非常糟糕的體驗,林川全程心不在焉玩手機,對夜隼沒有表現出絲毫的興趣。
最後夜隼才從林川隊友的口中得知,林川最不喜歡的就是同為隊友的女人,因為一個個都太恐怖了,根本就不是正常女人。
所以這一次,老大布置任務的時候,夜隼難以形容,那種要把林川當場乾掉的衝動。
但任務就是任務,必須遵守各種準則。夜隼是最好的戰士,也是林川所說的,不是女人的女人。
她曾經為林川織過毛衣,折過許願星罐,卻沒有將這些東西送出去過。
沒辦法,逆鱗的女人就是像鋼鐵一般堅硬,當男人沒有任何表示時,她們永遠都不會先一步表現出沉迷。
“仙人,您喜歡那個叫林川的男人嗎?”隻有十歲的朱古力好奇問道。
“曾經,有那麼一段時間,喜歡過。”夜隼沒有必要去欺騙一個孩子,承認又不會死,畢竟她正在畫眼線。
“那您還給了阿剌馬牙大人那麼多可怕的裝備,他要是殺了那個男人,您不會心痛嗎?”朱古力不願看見仙人心痛的樣子。
“說笑了,林川狡猾過狐狸,生命力強悍過臭蟲。在我那個時代就沒有什麼人可以乾掉他,更彆說這冷兵器當道的世界了。”夜隼不以為然回眸笑道。
“林川總說自己是逆鱗裡最弱小的,他和各種現代設備都不兼容,連測距儀都能讓他嫌棄上半天。
他隻是喜歡用身體去感受射擊的各種參數,再修正,再完成擊發的過程。
他根本就不明白,為何在逆鱗中,大家都稱呼他為孤兒射手,卻又都默認……其實,他就是最強的變態。
團體總會排斥比自己更優秀的個體,我喜歡他,也會排擠他,這不衝突。”
“仙人,既然喜歡他,為何又想他死去?”朱古力不明白。
“你還小,所以不懂,對於女人來說,得不到,就毀掉,這是再自然不過的選擇。
我已經放下了,現在我有新的使命,決不能被兒女情長所左右,他隻是一個過去式。”
夜隼雖如此說,卻花了多日的時間在集市上選了最好看的服飾,最精致的耳環。就連這個美其名曰的淡妝,都畫上了足足半個時辰。
“仙人,如果他真的被殺死了,您會心痛嗎?”朱古力又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道。
“怎麼可能會心痛,都說了是過去式。如果他真那麼輕易地被殺掉,就不配我過去的喜歡的了。”夜隼其實並不算回答了朱古力的問題,因為在她心中,林川根本不會這麼輕易死去,一分一秒,她都未曾這樣想過。
梳洗打扮完畢,夜隼站起身來,“走吧,去迎接鬨劇的閉幕了。”
同一時刻,遠在玉門銀號的門前,濃鬱的煙霧中,一雙雙鮮紅的瞳孔亮起,猶如野獸一般看向了緊閉的木質大門。
“拔刀,準備迎戰。”陸千秋一聲吆喝,大廳之中,眾多錦衣衛齊刷刷拔出腰間長刀,嚴陣以待。
並沒有等待多久,玉門銀號的十六塊木製門板被撞碎開來,舉著重盾的重甲士兵率先衝入了大堂。
他們猶如一頭頭野獸,馬不停蹄向前狂奔。
這是第一輪衝鋒,即便要死,也必須頂住,錦衣衛雖無甲胄,卻也是撲了上去。
在明代,甲胄管轄猶如槍械一般,因為著甲士兵的戰鬥力,足可以硬抗四名武林高手,曾經發生過一夥著甲山賊,用區區五十人打敗知府300名衙役的案例。
足可見甲胄對於戰鬥力的提升是何等恐怖!
如果可以選擇,陸千秋也不願這樣去纏鬥,但他依舊一馬當先地衝向了領頭的重甲兵。
重甲兵舉盾硬扛,陸千秋雙手持刀砍劈而下,力道之大,震得那舉動重甲兵單膝落地,手中盾牌被彈開來。
用布條將手掌與刀柄捆綁在一起的陸千秋,反應更快,盾牌還在彈飛的路上,他就已經再次揮刀,砍在了麵前重甲兵的肩膀之上。
“你殺不了我!”那重甲兵仗著堅甲在身,狂妄叫囂道。
“我想試試。”陸千秋手中刀刃沿著重甲兵的護頸,高速回轉3圈,硬生生滑開全部的紮甲皮繩,眾多甲片如雨點般落下。
最後一圈,終是抹掉了這家夥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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