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有什麼用?還不是看不穿你這人麵獸心的禽獸來!我都這麼慘了,還記得完成蔣公的囑托,這麼大的富貴都告訴你了,你卻老欺負我,還想吊起來打我?
你打啊,來來來,你打,打死我得啦!”呂岱撒潑打滾,不停用頭撞著肺癆鬼的臂膀,一副要死要活的模樣。
“丫頭片子,少給我耍無賴!”肺癆鬼也不慣著,一手揪住了呂岱的耳朵,將她提溜著都踮起了腳尖。
“哎呀!哎呀!放手啦!”隻是被抓住了耳垂,呂岱的小臉立刻紅了一大片,眸子裡仿佛有汪春水要流出來一般。
肺癆鬼被呂岱看得脊背發毛,“你乾嘛這樣看著我?”
“臭男人!人家耳垂很敏感的!快放手啦!”呂岱被捏興奮了,嬌滴滴地罵人都沒力氣了。
肺癆鬼連忙放開手,呂岱終於腳後跟著地,嬌喘起來。
“對不起,我不知道。”肺癆鬼還真有些不好意思了。
“哼!等分完錢,我一定找一群殺手,天天追殺你!”呂岱還是第一次,讓其他男人見到自己這般模樣。
“你自己不就是殺手嗎?你都打不過我,誰還敢接你的活?”肺癆鬼不以為然。
就這麼吵吵鬨鬨了一路,呂岱將肺癆鬼帶上了一座山頭。
山上有座廟,不是什麼千年古刹,隻是一間專門為亡人超度念經的小廟,算上住持和小和尚,也不過5人。
踏入院門,隨處可見各種墓碑,這裡地方有限,埋葬的都是衣冠塚,寄托著活人對親人的哀思。
呂岱在廟外麵還不消停,但一進來就變成了淑女的模樣。住持認識她,對於樂善好施的施主印象都格外深刻。
鞠躬行禮問候,沒說兩句,主持便將呂岱和肺癆鬼帶到了一間單獨的往生閣,堂內正中央坐落著一尊大佛,兩側牆壁上則擺放著不少木匣與靈位。
這裡可比外麵高級,亡者甚至可以每天坐在佛祖腳下,享受香火和經文供奉。當然這裡的布施也不便宜,一年最少5兩銀子才能享受這種待遇。
“這裡是?”肺癆鬼難以置信,因為在他在壁龕內擺放的牌位上,看見了呂岱與陸晨的名字。
呂岱是肺癆鬼的亡妻,而陸晨則是他打算取給未出世的……
“沒錯,這是你妻兒的靈位。是老家主蔣公布設的,他其實一直都覺得有愧於你,之後的每年,他都會來到這裡,靜靜地住上三天,以寄哀思。”呂岱的聲音變得很輕。
“人都死了,做這些事有何意義?”肺癆鬼並不領情,又想起那過往的傷痛,不由低垂下了頭。
“其實你比我幸福,不管你在哪裡,都還有家人牽掛,有兄弟相伴。想想我吧,我有什麼?”呂岱自嘲冷笑著走上前去,從牌位後取出了木匣。
當著肺癆鬼的麵打開,裡麵安靜躺著的正是那價值50萬兩的金符,還有肺癆鬼為孩子準備的撥浪鼓,還有為妻子精心雕刻的純銀發簪。
睹物思人,有些痛,不會被遺忘,隻是被塵封而已。
肺癆鬼取出金符收到身後,而波浪鼓與發簪他隻是拿起看了看,又放回,重新收到了牌位後,畢恭畢敬地鞠了三躬。
“對不起,是為父為夫對不起你們!”肺癆鬼忍不住地淚花,一滴滴落在腳下的青石板上。
“如果我死了,你會為我哭嗎?”不知為何,呂岱有些羨慕自己的前輩了,畢竟她那麼幸福,哪怕死了都有人會惦記她。
“你死了,我也把你埋這裡,以後年年來看。”肺癆鬼猶如詛咒般說著,“走,回去。”
“說到做到哦孫子!騙我,我做鬼也不放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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