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大人好生闊氣,萬兩金銀在你眼中,估計就是個屁。”麻嘍啪的一下合上了紙扇,身子向前靠了靠,準備開碗。
“等等嗎嘍兄,我都花這麼大價錢了,這碗可必須我來開。”林川根本不給對方拒絕的機會,踏著籌碼跳上了賭桌。
“這可能不太合規矩。”麻嘍還想爭辯兩句。
“規矩這種東西,不是出錢的那位來定的?還說嗎嘍兄堂堂霸王卸甲坊的東家,輸不起?”林川邊說邊向對麵走去。
“雖然占城跟大明比隻是彈丸小地,但這點氣魄,小生還是有些的。既然方大人興致如此高,碗就由你來開。”麻嘍識趣地對三隻茶碗做了個請的手勢,身子也自然向後坐了坐。
林川半蹲在了三隻碗前,嘴角掛著冷笑,“嗎嘍,你的規則本身就是陷阱,我不管猜球在哪裡,你都能把球在開碗的瞬間取走,三仙歸洞的把戲就是一個快字。所以,我一定會錯,你一定會贏。
但如果我反著猜呢?”
林川說話間,已經一手扣在了坐左側的茶碗上,不給嗎嘍任何鑽空子的機會,“這碗裡,沒有!”
是啊,隻要去賭沒有球的碗,去賭其沒有,不就行了嗎?賭約是猜謎,又沒說一定要猜球在哪裡。
林川一手甩開了空碗,裡麵哪怕空空如也都是自己贏。但!一顆紅球卻是安靜地立在那裡。
“怎麼可能?!”林川驚呆了,他確定就在剛才自己用小刀試探的手感,裡麵肯定是空的。
“眼睛裡的把戲,是個人都看得見。心裡麵的把戲,就沒那麼容易看懂了。”嗎嘍其實早就將球藏在碗底黏住,隻有麻嘍的手法才可以讓它落就落,讓它消失就消失。
而如果外人來開,不懂手法,觸碰碗底的瞬間,小球就會落下。隻有放著小球中間的那個碗,林川隻有自己開碗,猜它,麻嘍是必輸無疑。
隻可惜,林川贏了一整晚,他氣勢太旺,根本不會順著彆人的線去思考。嗎嘍相信,林川有探碗的神通,否則也不可能逼死一個老台主,逼瘋骰魔。
但不管他有多少神通,依舊逃不掉人心上的弱點,必會自開茶碗,也自不會開嗎嘍必輸的碗……
“你,很強。”林川就這麼坐在了賭桌上,並沒有因為輸掉了萬兩白銀而懊悔,而是無比認真仔細打量著眼前的嗎嘍,這男人有一種和模樣匹配不了的恐怖。
他是做局者,思緒縝密,膽略異於常人。如果是在大明,他一定能成為各方爭搶的無雙謀士,但在這占城,他則變成了能和國王各管半天國家的地下皇帝。
“謝方大人誇獎,小生不過玩了些心眼子,您可千萬彆生氣。這些錢財您都拿去,就當小生給方大的見麵之禮。等到他日,如小生去了大明,還望大人能給小生行個方便就好。”麻嘍抱拳行禮謝過。
請君樓的麻煩算是解了,麻嘍說完站起身來,就想離開,恢複請君樓的生意。
“嗎嘍兄,彆急走啊。不瞞你說,今天方某無事不登三寶殿,我想與你做筆買賣。”林川叫住了麻嘍。
“買賣?大明可禁民間的買賣往來,這些年也隻有隨著鄭和大人的船隊,才有商船可以偷偷交易些東西。”麻嘍的意思是,你可沒有什麼東西能跟我買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