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永樂年間,大明將士走到哪裡,哪裡莫非王土?大明將士覺得你可疑,你就必須配合接受查驗,敢反抗,就是對國宣戰。
彆說刑天營,就連普通的夜不收和戍邊守軍,都有百士守城衝殺千人兵團的勇氣,民族自信心早已被朱棣殺穿到了蒼茫草原之上,敵軍膽敢抵抗還向我等發動反擊?刑天營的戰士們一個個興奮得跟小老虎似的,就怕眼前的蠻子不夠殺。
“住手!”就在場麵一觸即發之時,後方拖運貨物的馬車上,披著灰麻長袍的車夫站起身來。
隻見車夫掀開了頭頂的兜帽,露出一張與身份不符的清秀臉龐,那腦袋兩側紮起的鞭子樣式是瓦剌特有的盤發。
“報身份,說來意,在你們還能說話以前。”薑戈手提樸刀堵住了側麵能逃脫的小路。
“抱歉,此等機密不能隨意通傳,可否請你們主事的出來?”年輕車夫還算禮貌,在用敬語回話。
那一眾下人看到主子這般謙卑,一個個恨得牙齒癢癢,看得出來他們也都是個中好手,真打起來,戰局絕不會一麵倒向邢天營。
既然事主提出了要求,林川此刻也是一襲白衣,腰挎朱棣禦賜寶刀,邁步從熊瞎子身後的薄霧中走來。
為什麼用皇上的刀?當然因為殺人不用負責任啊。試想這是塞外,難免殺幾個敵軍的王侯將相,要是引起兩國外交糾紛,刀一丟,皇權特許,先斬後奏,你也吹不長他,拉不斷他,怪隻怪聖上的刀太快,砍起來收不住手唄。
“兄弟,如何稱呼?”林川吆喝問道。
“這位長官,可否上前一言?”年輕車夫跳下馬車,由下人護衛向前走了幾步,但依舊保持在己方陣營之中。
“屁事這麼多,先清場再聊吧。”鐘興已經看擺譜都看煩了。
“彆激動,客人這麼有禮貌,我們也不能失了禮數。”林川拍了拍身旁熊瞎子戰馬的脖子,壓著腰後寶刀刀柄,獨自向著敵陣走去。
技高人膽大,林川根本沒什麼好怕的,更彆說身後不過五十米開外的樹乾之上,於謙已架好了XM2010增強型狙擊步槍,十字鏡頭鎖定著周遭一切,膽敢對林川動手的目標。
不過林川覺得,真要動手,他的刀一定比於謙的槍更快。
領頭的黑胡子本想殺殺林川銳氣,故意將雙刀刀柄向下壓了壓,但還沒來得及露出殺氣,周圍刑天營全員,就將目光死死釘在了他的身上,讓他動彈不得。
不得不說,林川在這群將士心中,重要程度一點也不輸君王,黑胡子被這濃鬱的殺意壓得不敢再有分毫造次。
“兄弟,我過來了,再賣關子,我可會翻臉的。”林川停在距離正好一刀長的位置,臉上平靜如水,可那壓在身後刀柄的手,卻保持隨時能抽刀揮砍的舒服姿勢。
“在下瓦剌順寧王之子,綽羅斯·巴噶木見過方淵方大人。”年輕車夫,突然向著林川雙手抱拳鞠躬行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