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從沙雕回傳的畫麵,基本已經知道現在的哈拉和林變成了什麼鬼樣子,但唯有身臨其境,才能感受到什麼叫人間煉獄。
林川等人就連穿過門洞時,都要先穿過一片血水幕簾,抬頭望去,隻見內側城樓之上吊著十幾具渾身赤果的屍體,全身上下被紮了不知道多少窟窿,正在噗噗往外冒血,順著足間滴落而下。
似乎經受了血的洗禮,看周遭的一切都變成了紅色。不遠處燃燒的房屋冒著熊熊大火,眾多包圍城門的戰士,甲不遮體滿身血汙,有人正在砍掉囚徒的頭顱,插在一旁拒馬的木錐之上,有人則在用血水澆灌打磨著手中的兵刃,顯然昨夜的屠殺已經卷刃,殺人都變慢了好多。
“果然是什麼人帶什麼兵,這一大群都不太正常的樣子。”林川小聲嘀咕著。
“過去的蘇赫巴盧還有他的門徒,專門負責管理天牢,基本就是群不把人當人的畜生。”古紮馬祖一口帶血濃痰吐在了一旁的地上,對這群家夥也是嗤之以鼻。
眼見獵物進場,周圍的士兵也是自然地圍了上來,手中的長槍大刀向前豎起,一副隨時準備衝鋒的模樣,從位置來看,感謝那些拒馬攔住了他們不少的通路,讓近千城防兵也隻能從五具寬大拒馬之間,六條不過兩米寬的間隙來補充兵源。
這密集的站位,讓他們連挪動一下這玩意的空間都沒有,這本來是用來防止城中居民衝擊的玩意,現在卻變成了他們的阻礙。
忽然間,隻見城樓之上拋下了一根繩索,蘇赫巴盧順著繩子搖擺地滑行而下,正落在了古紮馬祖的麵前。
“想好自己的死法了嗎?背叛可汗的牲口。”蘇赫巴盧獰笑地抽出了腰間彎刀。
“想了很多,但沒有一條是死在你這敗類手裡。那些都是同族,你竟真下得去手。”看著不遠處排成排的百姓人頭,古紮馬祖的拳頭都握得咯咯作響。
“可汗下令我把守城門,一個蒼蠅也不許放走。他們卻還敢衝擊城門,不殺他們,我就是和你一樣的抗命罪人了。”蘇赫巴盧說得振振有詞。
“不!我沒有衝城門!我是被從家裡抓過來的!你們冤枉好人!我沒有抗命!”這時,一個雙手反綁按在斷頭台上的百姓,聲嘶力竭地哭喊著。但為時已晚,高舉的斧頭落下,又是一個人頭落地,鮮血噴濺而出。
他們這群人殺人是出於興趣,絕非什麼遵守皇命。
“懶得跟你們廢話,帶我們進皇宮見可汗,我有話要說。”古紮馬祖已不想和眼前的屠夫多言。
“您既然都說了,我當然照辦,但我擔心你又跑了怎麼辦?所以,先廢了雙腿再說,不光你,還有你的侍衛們都一樣的待遇。”蘇赫巴盧說話間,十餘名頭戴黑布套的劊子手,從士兵中走上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