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諾兒腳下一滑,整個人瞬間失去了平衡。
她仿佛一隻剛學會走路的企鵝,突然遭遇了南極的融雪。
驚叫聲瞬間劃破夜的寧靜,比夏日的驚雷還來得突然且響亮。
淩宸羽反射性去抓。
他明明感覺自己抓到的是手腕。
不知怎麼的卻將林諾兒的衣服扯開。
“嗤——”
布料撕裂的聲音,在這靜謐的夜晚顯得格外刺耳。
兩人的表情瞬間從驚訝轉為呆滯,空氣仿佛被凍住,連時間都停止了流動。
“怎麼了?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未散的賓客們像是一群被驚動的螞蟻,紛紛湧向事發現場,臉上寫滿了好奇與八卦。
林諾兒低著頭,雙手緊緊捂住胸前那片“春光乍泄”。
臉頰如同熟透的蘋果,紅得幾乎能烤熟雞蛋。
但在那無人注意的角落,她的嘴角卻偷偷勾起一抹狡黠的弧度。
這時,林諾兒的母親夏豔雲,如同一座移動的小山,氣喘籲籲地擠開人群。
看到自己寶貝女兒的狼狽模樣,頓時淚眼婆娑,聲音中帶著哭腔。
“我的兒啊,你這是怎麼了?是哪個天殺的乾的!”
她二話不說,用她那寬厚的身軀築起一道人牆,將林諾兒護在身後,怒視著淩宸羽,仿佛他是十惡不赦的罪人。
“辰王殿下,你我兩家的婚約已是風中殘燭,眼看就要熄滅,你為何還要在這最後關頭,給我女兒如此大的羞辱?她以後還怎麼嫁人,怎麼活啊!”
夏豔雲的話語中帶著幾分悲憤,幾分不甘,仿佛要將所有的怨氣都傾瀉而出。
淩宸羽此刻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他本想解釋,但看到林諾兒那略帶憂鬱的眼神,又硬生生把話咽了回去。
心中愧疚不已。
這姑娘原本就被自己連累。
年紀這麼大了,還沒嫁出去。
如今好不容易成了名正言順的縣主,卻因為自己一個疏忽,被他看光了。
是啊,這以後,該怎麼嫁出去啊。
可是……
淩宸羽有口難言,任由林夫人罵。
正當場麵即將失控之際,林諾兒終於開口了,聲音雖小卻清晰可聞。
“娘,您彆誤會,這隻是個意外。辰王殿下他……他也是想救我。”
林諾兒邊說邊快速眨巴著眼,偷瞄淩宸羽。
眼神裡的小埋怨就像是小貓爪子輕輕撓人,又藏著幾分連自己都沒察覺的柔情蜜意。
淩宸羽心裡那叫一個五味雜陳,愧疚感如潮水般湧來,差點沒把他淹個半死。
他連忙點頭如搗蒜,企圖用頻率來彌補語言的蒼白。
“對對對,林夫人,這絕對是場徹頭徹尾的誤會。我……我這嘴笨,不知道該怎麼說,但請相信,我絕無輕薄之意。”
話音剛落,林尚書林青州就像一陣風似的擠了進來。
臉色鐵青,咳嗽聲都透著幾分威嚴。
“辰王,咱們明人不說暗話,我林青州的女兒,豈能任人如此輕率對待?”
說著,他還故意加重了“輕率”二字的語氣,仿佛那兩個字重得能砸出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