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大量的時間傾注於「學習神字」之上。
這在莫尤的預期之內。
不知能否精通神字,也不知要花多少時間入門。
但在學習的過程中,至少也能有「增強操控力」的收獲。
所以哪怕最後沒能達到精通神字的境界,莫尤也不會後悔這個決定。
在解決了「王之天秤」事件之後,如今的莫尤不缺時間,反倒是……
莫尤將那張隻寫了契約大字的紙張輕輕推到金的麵前。
他是不缺時間,但金就不一樣了。
看著莫尤的舉動,金忍不住又翻了個白眼,同時莫名感到心虛。
雖說要教莫尤神字一事並非一時興起,但也沒想過要在這件事上耗費太多時間。
所以很有可能是教著教著突然心血來潮,然後轉頭跑路。
現在莫尤這種仿佛要他簽賣身契的舉動……
難道是知道他經常乾這種事,所以提前為他準備的?
唉,人與人之間還有信任可言嗎?
金在心裡搖了搖頭。
“神字的修習過程是很枯燥的,單是其中一個步驟修正,就有可能讓你重複數萬次乃至於數十萬次,所以神字這項技藝從來都是與‘速成’無緣,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金一邊說著,一邊不動聲色的將尚未填寫契約內容的紙張推回去些許。
“我已經做好長期奮戰的心理準備。”
莫尤微笑著將壓著筆的紙張再次推向金。
“那就好,學習神字之前,心態是很重要的。”
金看向莫尤,很自然的用食指抵住紙張邊緣,旋即往前一彈,使得紙張向著莫尤那邊前進了一段距離。
“放心吧,金老師,我絕不會辜負你的期待。”
莫尤擺出一副鄭重嚴肅的姿態,然後用雙手把紙張和筆徑直推到桌子邊緣,直逼近在咫尺的金。
“……”
金不著痕跡瞥了眼那懸在桌邊的紙張邊角,沉默了一下,露出爽朗的笑容,認真道“嗯,我相信以你的能力,肯定能學好這一門技藝。”
話音未落,那離金僅有一個手掌距離的紙張忽然間憑空移動到了莫尤的麵前。
卻是金悄然動用了念技巧,甚至還用「隱」掩去了氣的存在感。
“能不能學好,通常也和老師有關。”
莫尤的右手輕輕壓在桌角上,滿臉真誠的看向金,道“我相信,就算我的天賦不怎麼樣,但在金老師的教導之下,肯定能邁過最艱難的門檻。”
同樣是話音未落,同樣是那紙張憑空朝著金那邊挪去。
隻不過那紙張在挪動中途時,仿佛是撞到了一麵空氣牆,突兀間停在了桌子中央上,再也沒有動彈的跡象。
“哈哈,那你可是高估我了。”
金滿臉認真的迎向莫尤那望過來的真誠目光。
房門前。
門琪端著一盤正在冒著嫋嫋香氣的佳肴,神情呆滯看著正在微笑對視的莫尤和金。
以她的目力,能看清楚紙張上的內容。
上麵除了契約兩個大字之外,其餘地方都是空白的。
可是為什麼……
門琪悄悄在眼睛上凝聚念力,隨之看到了來自於莫尤和金的那正在角力的念力。
什麼情況?!
那張白紙很重要嗎?!
門琪忽然意識到,也許那張紙上撰寫了需要用「凝」才能看到內容。
於是她目光一轉,再次看向那張白紙。
“沒有啊?”
門琪一頭霧水。
明明隻是一張寫了契約二字的紙張,可是在莫尤和金的眼裡仿佛已經寫滿了內容。
鑒於原著中對於金的理解,莫尤覺得就算金答應要教他神字,也極有可能會在中途跑路。
為了杜絕這種情況發生,莫尤才厚著臉皮拿出一張準備簽訂契約的紙張。
每一個正規的職業獵人都將契約精神看得很重要。
所以隻要簽訂了契約,哪怕是再怎麼不著調的尼特羅,都會認真對待契約內容,更何況是金。
而金在看到契約二字的瞬間,立馬明白了所有。
為了杜絕預想的情況發生,金要掐滅火苗,不給莫尤發揮的空間。
會乾涉到自由的契約,不管是什麼形式的,絕對絕對不簽!!!
儘管沒有特彆的表現出來,但金在這件事上非常堅定。
要說為什麼——
因為他被尼特羅坑過一次!!!
遠在施瓦達尼市的尼特羅忽然打了個噴嚏。
“謔謔,突然想起了一件有趣的往事。”
尼特羅盤膝坐在榻榻米上,眼簾低垂看向麵前桌上的宣紙。
質地綿韌的紙麵上寫著莫尤·艾薩克和金·富力士的名字。
“可能性……還是有的。”
尼特羅低聲喃語。
他不知道現階段的莫尤和金接觸是好事還是壞事。
隻希望彆像曾經的金那樣,讓他頭疼不已。
不過就目前來看,至少沒在莫尤身上看到諸如金的那種純粹好奇心。
反而更像是以前的比司吉,渾身上下充滿了武鬥派的風格,對於實力的求索之心堪稱無懈可擊。
如果是這樣的話——
應該不至於會被金帶進「黑暗大陸」的世界裡。
直至飛船降落,莫尤也沒能成功讓金簽下契約。
在這件事上,金可謂是態度堅決。
莫尤最終隻能無奈放棄。
如此一來,他必須要在金的「三分鐘熱度時間裡」儘可能的學會神字的要領。
不奢望能迅速的邁過門檻,但至少要確保基礎牢靠。
“難怪能將小傑丟在鯨魚島上啊。”
莫尤意識到自己遠遠低估了金老師對自由的向往。
簽訂契約一事不成,那就隻能做好金隨時會跑路的心理準備了。
不管怎麼說,能讓金親自教導神字,本身就是一件幸事。
莫尤無論如何都要好好珍惜這個機會。
從機場出來,在金的領路之下,一行人來到了一座充滿歲月痕跡的古城。
莫尤、小滴、門琪三人可以說是客隨主便,任憑金去做主。
於是——
在古城內複雜的巷道裡繞了大半個小時後,金領著三人來到一間隱於巷道深處的酒館。
這家酒館的門口擺放著兩尊約莫半米高的石娃娃。
在石娃娃的頭頂上,竟然各自長著一株微型小樹。
更加奇特的地方,是酒館的門竟然是石質的,門麵上還雕刻著諸多模糊不清的圖畫。
給人的感覺,就像是不知從哪裡卸下來的石門,然後直接裝在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