灌鋼法練刀的事情估計還得押後了,從笮融采購鐵的數量來看,自家用度都很勉強,根本不足以支撐林墨去進行實驗。
而且,資金上也堅持不住。
不過等笮融把琉璃推給那些世家豪強後,應該就能收回大量的錢,經濟壓力大大降低。
“喏,送給你。”
回去的路上,林墨從懷裡拿出一塊琉璃,是一個小人的模樣,手掌大小,不太精致。
“你不是都敲碎了嗎?”呂玲綺頗為驚喜的接了過來,在手心撫摸著,看的出來是真的喜歡。
“方才閒著無聊的時候用黏土倒了模,勉強也算是出自我的手,一番心意。”小物件什麼的最容易拿捏女人心。
果然呂玲綺臉頰一紅,低聲道:“謝謝。”
如果她涉世未深,你就帶她看儘人間繁華;若她心已滄桑,就帶她坐旋轉木馬。
呂玲綺這種馬背上長大的女孩,臉上永遠寫著生人勿近,估摸著不會有男人敢送她禮物,算是拿下一血?
不過這種女人以後肯定是池塘裡的鯊魚,其他的小魚存活率有點低啊。
“剛才我估算了一下,那些匠人的月俸,工坊再加上那些海沙的運輸成本,也要不了三千金。”
呂玲綺歪頭看向林墨,好奇道:“之前的白糖生意我懷疑他就有貪墨,現在這麼大一筆生意,伱就全權交給他,不擔心.”
林墨會心一笑,搖了搖頭,“不聾不瞎,不配當家。你不懂,豬肉過手,總會留油,這種事情你讓誰做能確保不貪墨呢。”
呂玲綺不置可否的皺了皺眉,隨後道:“那為什麼是他?”
林墨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確認笮融並沒有跟來才放心說道:“因為他在徐州的世家豪強中實力最弱,名聲最差。”
見呂玲綺依舊是一頭霧水,林墨便繼續道:“你手上拿著的叫琉璃,你也看到了,用一堆海沙就能做出來,可笮融接下來卻要對外宣稱這是海外仙山帶回來的,紙是包不住火的,總有一天琉璃廠的事情會被世人所知。”
“我懂了!”
呂玲綺一臉我悟了的表情,點頭道:“到時候有什麼問題也是衝他而來,斷不會牽扯到我們,對吧。”
“這是一點。”
林墨點了點頭,“還有一點,生意都有賬本,隻要他不過火就由著他去吧,他貪一些對我們也有好處,未來,如果他一直這麼聽話,這些就當是福利了。
可如果有一天,他想借著這些起勢,他貪墨的錢就會成為要他命的刀。”
這會呂玲綺算是徹底明白了。
她一直以為是因為笮融喜歡阿諛奉承所以深得林墨的心,原來這裡頭有這麼多門道。
要是按著這種看法,確實在徐州沒有人能比笮融更合適了,給他甜頭,同時又能隨時了結,一切都是在掌控之中的。
她撫摸著手中的琉璃小人偶,第一次覺得,林墨的城府,有些令人心悸。
“明兒陪我去一趟蕭關吧,順帶再去一趟沛城。”
“作甚?”呂玲綺將玻璃小人偶收入懷中。
“我認真想過了,徐州是我們的根基,曹操要下手肯定不會從淮南開始,蕭關是曹軍的糧草咽喉,而沛城是徐州門戶,大戰應該會在這幾處打響,我需要去熟悉一下地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