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庶是哪裡人,甚至叫什麼名字,袁譚都不知道,他隻知道是一個跟著張楊從河內跑出來的儒士。
對了,身份是河內郡的治粟掾。
除此以外,對徐庶就沒有更多的信息了。
畢竟,袁譚需要在意的是張楊,至於他手底下跟來的十幾人,根本不屑多看一眼。
所以徐庶說有發明要獻給袁譚的時候,袁譚心裡是很詫異的。
而且他言之鑿鑿能助自己在戰場上一振聲威,聽來這發明當是驚世駭俗了吧。
在營寨裡七拐八彎之後,來到了張楊的大帳門口。
營帳門口,擺放著一個半人高的物件,那物件呈圓柱形,外表用薄紗籠罩,內裡是竹篾編織的骨架,下方連接著一個竹篾編織的底框。
“這是何物?”袁譚第一次見到這種玩意,一臉茫然,看起來也不像農具,要說打仗用的,又沒有利刃在周遭。
就這玩意能讓他以後領兵在戰場上大振聲威,你怕是對大振聲威有什麼誤解吧?
“稟公子,此物名喚天燈,點燃下方的油脂塊後,不多時便可飛上天。”要說這玩意叫什麼名字,徐庶是知道的,但不敢說。
因為林墨告訴他,這玩意叫允文燈,把名字告訴袁譚,很難讓他不亂想呀。
“這玩意沒有羽翼,怎麼可能會飛呢。”袁譚圍著天燈走了一圈,嗤笑著搖了搖頭。
君莫欺我不識字,世間安能有此事。
“公子可否準許在下試驗一番?”徐庶也不解釋,笑盈盈的問道。
袁譚揚了揚額,旋即後退了幾步。
徐庶喚來兩名軍士拉扯著用薄紗裹了好幾層的燈身,底框雖是用竹篾編織,但技藝不俗,可做到滴水不漏,裡麵裝的都是油脂,同時擺放了十幾條燈芯。
隻見徐庶將一條條燈芯點燃,時間慢慢推移,薄紗製成的燈身內部空氣受熱膨脹,形成了內外空氣密度差異,不多時兩名軍士便覺得手中天燈隱隱有了一股向上起飛的勢頭。
“放手。”這玩意林墨也隻是給徐庶演示過一次,當時還沒飛起來呢就被林墨一把給扯了下來,現在他隻能憑那點滴記憶做出判斷。
所幸,結果並沒有讓他失望,這天燈雖是搖搖晃晃,到底還是飛了起來。
這一幕可把袁譚給看傻了眼,連早有心理準備的張楊都目瞪口呆。
周遭軍士更是紛紛仰頭,嘀咕道:“神物,神物啊,既無羽翼,又沒繩索牽扯,竟然能飛起來。”
甚至有軍士直接納頭就拜。
沒辦法,作為思想被禁錮到張角憑借著一則杜撰故事加幾張黃符就能號令百萬之眾的時代下,看到這種完全顛覆認知的現象,免不了會認為這是神跡,甚至覺得徐庶很有可能是神靈的使者。
就連在營寨另外一頭忙碌著準備去糧草大營設伏的文醜都被這一幕吸引的忘記了自己的任務,呆呆看著天燈。
“這這.”
袁譚一度語塞,內心的震撼全部都寫在了臉上,最後吃吃道:“這天燈竟然真的會飛,可它又如何助我在戰場上大展聲威呢?”
徐庶微微一笑,從容道:“公子,假設我們要傳令於五十裡外的軍隊進攻,或者禦敵,即便是派出八百裡飛騎,沒有一個時辰也無法將信息傳遞出去。
若遇山路崎嶇,隻怕要搭進去幾個時辰。
可天燈放飛後,數裡地外都能清晰的看見。試想,如果每五裡地安排一名軍士手持天燈待命,一旦有緊急軍務,則紛紛將手中天燈點燃,如此即便相隔百裡,也隻需要一炷香的時間就可完成傳令。
兵貴神速,公子以此搶占先機,還不足以在戰場上大展聲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