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楊上下打量著蔡琰,關中大亂的時候就被匈奴給掠到了河西草原之上,這件事還是林墨告訴他的。
然後,回到河內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讓人帶著兩萬金去了匈奴的部落裡贖回蔡琰。
“不必多禮,雖然我也很仰仗令尊的文儒之風,但救你的人不是我,我不過是代勞而已。”
說著,張楊指著不遠處的位置,“坐吧。”
蔡琰並沒有立刻入座,因為她從河西匈奴處得回自由身,一路到河內,心裡一直都很好奇到底是誰救了她,又是誰還能記得她。
如果,當初自己的父親沒有死,那麼憑借蔡家的影響力,有的是人願意施以援手,可人走茶涼啊,蔡邕一死,誰又還記得這位才女蔡琰呢。
“請問張太守,是代誰的勞,能否告知大名也好讓民女銘記於心,感恩於懷。”
“我賢侄林墨,你應該聽過他的名字吧?”
在張楊看來,林墨的大名如今比呂布還要響亮呢,全然忘了人家蔡琰可是一直被困在大草原上,哪裡知道中原之事,她緩緩搖頭,對這個名字很是陌生。
倒是一旁的司馬懿,眸子閃過一抹異彩,主動附和道:“彭城太守、蘭陵侯林墨,林允文。”
“噢?仲達也聽過我那賢侄的名字?”
“蘭陵侯在中原可算是威名赫赫,誰人不知,聞聽此人過慧近妖,素有手腕,是溫侯崛起的仰仗所在。”開玩笑,這些大世家對於哪路諸侯會不了解呢,不了解怎麼下注?
事實上,各大世家對於呂布的忌憚,大多數都是來源於林墨。
“那是,那是啊。奉先若非招了這麼個賢婿,確實難有今日成就。”
張楊朗聲大笑了起來,與有榮焉,“不過話說回來,你與我那賢侄年歲相當,未來會有機會走在一起,想必會成就雙壁之名。”
“府君謬讚,在下可不敢當。”
二人的對話讓蔡琰心頭驚訝、茫然交織。
一個年紀比自己還小幾歲的人,已經是一郡太守,拜了蘭陵侯,照理說,如此耀眼的人不該對於一個籍籍無名、流落荒原的自己上心才對。
但,他們的對話裡,蔡琰還捕抓到了一個信息,她唯一熟悉的名字,溫侯呂布,呂奉先。
呂布與蔡邕是認識的,在洛陽城裡的時候畢竟也算一朝為官,大家都是中央大員。
可是,彼此間的關係也談不上熟絡,何以會畫這麼大一筆錢來救她,這個困惑始終縈繞心頭。
“想請問張太守,可知林侯爺為何會不惜重金救回民女。”
蔡琰欠身後,低頭道:“失禮了,實在是此恩於民女深如闊海,若他日見了恩公,不解緣由,恐會開罪。”
在大草原上一待就是五年啊,這五年來她整日惶恐不安,作為粗鄙的遊牧部落,哪裡有什麼禮儀可言,這也導致如今蔡琰行為舉止都顯得很小心翼翼,再無昔日大家閨秀的落落大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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