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山崗上猛然立起數百杆曹軍的旗號,廝殺聲震天嚇。
照著軍中一曲五百人配一麵軍旗的建製,看這旗幟至少七八千人,一時間便是有了中伏準備的呂軍也慌了起來。
位置稍後的張遼打眼望著山崗上的旗號,又看了看麵前完全落空的箭雨,沉聲道:“文醜,與我一起帶兵衝上去,顏良領千騎,待山上曹軍逃下,你再率軍衝殺!”
“文遠,這是為何?”文醜攥緊手中斷魂槍,目光不敢從山崗抽離。
“不必緊張,曹軍若是真想伏擊我們,就當等我們軍過其半再下手,可如今前軍尚未通過他們就急著動手,這還不是有假?”
聽完張遼的分析,又見山崗曹軍旌旗閃動,卻也沒有人衝下來,反應過來的文醜大笑道,“明白了,他們伏兵不多,不過是疑兵罷了,殺!”
張遼和文醜帶兵衝上山崗,一如他們所預料的一樣,山中旌旗接連倒下,一隊曹軍的騎兵從另外一頭倉惶而逃。
打眼看去,最多不過七八百騎罷了,張遼心下一鬆,這才符合常理,曹軍大概也就是剩下這些騎兵了。
看來對方是懂虛實奇正的,一路上竟然用了這麼多的掩眼法來騙自己。
現在,迷霧散去,張遼可以肆無忌憚的追擊了。
一路上,不斷有速度慢一些的曹軍被呂軍騎兵追上,一一砍翻在地。
在衝出第二處山窪後,他們的方向卻變了,繞向了東麵,脫離了曹軍一路向北的撤軍路線。
但因為對方近在眼前,隻要把這支騎兵徹底打散,後麵追擊對方的步兵便會暢行無阻,張遼決定順著他們的逃命方向,追殺到底。
也不知道追了多久,曹軍已經折了百多騎,明明是逃命,可始終隻是快呂軍幾十步,給人一種很快就能追上的模樣。
若是平時,張遼未必不能看穿問題,可一路上接連吃了三四道掩眼法的張遼,終於也熱血上頭,不顧一切的追殺。
當然,最大的仰仗是因為他把這一帶的地形牢記於心,周遭並無可以伏兵的地方,出不了大問題了。
直到他們追過一道河床的時候,張遼猛地想起了什麼,趕忙喝令停下。
巨大的慣性迫使他們依舊前衝了百步才算停了下來。
“文遠,發生何事?”扭過頭來的顏良有些急促的問道。
“這裡應該有條河的!”他趕忙從懷裡拿出羊皮圖紙確認。
“不就是剛才那條嗎?”文醜扭頭看了一眼剛剛蹚過的河床。
“安豐剛剛暴雨,哪怕水位已經下降,也絕不可能僅沒過馬蹄。”
待張遼看清楚羊皮圖上這條名為離水的河流時,心頭一沉,瞳孔驟聚,驚呼道:“快撤!”
沒等將士們調轉馬頭,河床的上方傳來一陣轟隆隆的巨響。
緊接著,洶湧的水流如同猛獸一般撲來,站在河床上的呂軍騎兵像是落葉一般脆弱直接就被席卷衝走,連掙紮的機會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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