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穩妥的辦法就是以此蒙蔽曹操,讓曹操深信他與呂布鬨了矛盾,內亂將起,鼓動曹操放心取益州,而他則會趁著這個機會把關中十部這個最不穩定的因素先拔了。”
張鬆當然也是極聰明的人,可要說心術城府、兵法韜略,連法正的手指頭都比不上。
高度都不一樣的兩個人怎麼可能想的到一塊去呢,張鬆嗤之以鼻,“你這想的太多了吧哪有這麼誇張,這事就是簡單的翁婿內訌罷了,彆多疑了。”
作為東州派的法正能跟川蜀本地士人張鬆尿一塊去當然不是因為彼此才華,純粹是都有一種才華被埋沒、鬱鬱不得誌的天涯淪落人的感覺。
所以,法正並不會在這些方麵跟張鬆爭論什麼,隻是笑著問道:“那以永年兄所見,下一步,曹操當做何舉動。”
張鬆撚著山羊須笑道:“益州有你我為內應,接下來還需要你想辦法混入劍門關,司空說了,陽安關和葭萌關他自會攻破,唯是這最後一道天塹要你助力了。
至於說北國,如今呂林起了嫌隙,這種因為權力而起的矛盾又接著張遼被軟禁,隻會越發惡劣到不可調和,最明智的做法,當然是任由他們內亂。
待益州穩定,兼荊、司、豫、兗四州之地,便可長驅北上,成就萬世功業,你我也將一展抱負啊!”
法正既然決心要投曹操了,那麼內心當然是希望他贏的。
公允的說,他真的擔心曹操的想法跟張鬆一樣,那樣會後患無窮的。
北國之亂是真是假無人得知,但,益州擺在這也跑不了,明知的做法是,不管你亂不亂,在關中十部的戰鬥打響後就要一鼓作氣撲上去攻破冀州。
可法正心裡也清楚,曹操更大的可能卻偏偏是跟張鬆所想一樣,先前數戰皆敗,天知道有沒有留下什麼心理陰影來。
其實,從曹操對林墨誇讚的那句話就可以看得出來,如果可以選擇,曹操是不會正麵跟他發生衝突的。
聰明人,往往也會被聰明所誤.
不過事已至此,他隻是一個不被劉璋看重的不入流謀士罷了,劉璋卻不拿自己當回事,就算現在跑去找曹操將心裡話說出來,也是沒有太大意義的。
大概率到最後關中之地都是要落入林墨的手裡了啊,便是得了益州,雙方的生死大戰,曹操終究是落了下風,因為戰馬的供給被堵死,在山地作戰的防守,步兵是首選。
可你要反攻中原,怎麼少的了戰馬?
而且,進攻益州也不是完全沒有風險,劉備被夾在呂布、孫策和曹操三方勢力之下,一定會趁著這個機會有所行動。
東麵的安豐有大山擋道,後勤不便,且是久戰之地,取之無益;南麵的孫策隻能為友,不能為敵,除了零陵、武陵和南郡,他根本沒有選擇了。
張鬆得意於自己的選擇,可法正卻生了一絲後悔,總覺得曹操這艘船也在漏水。
可惜啊,張鬆已經跟曹操表了態了,他,沒有退路了。
劉備、孫策都不可怕,零陵、武陵和南郡真的丟了也能想辦法,站在曹營角度看,最關鍵的還是北國。
但願,曹操能做明智的選擇吧。
過年了,曹操回到了襄陽。
大街小巷裡都傳來此起彼伏的爆竹聲。
這是,真正意義的爆竹聲,而不是後世的鞭炮。
其實,在這個時代裡,人們就已經知道用竹子放在火炭上烤,最後發出劈裡啪啦的響聲,用以驅邪避禍。
在荊襄這裡,百姓尚算解決了溫飽,黃巾結束十來年,安居樂業、路不拾遺當然是誇張了,但百姓的生活是真不錯的。
甚至有餘糧的家庭都能在大年這一天端上來一盤餃子。
餃子剛剛問世也不過兩年而已,是前任長沙太守、神醫張仲景發明的,味道很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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