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依舊在,隻是朱顏改.
上了年紀的人可能更容易傷感一些,儘管沒有進入關中腹地,可他已經有了幾分故地重遊非故人的心態了。
“不過這次嶽丈大人力挽狂瀾於危難之間,小婿便知道,有些人生來就是為了在戰場上綻放光芒的。”
這回,呂布笑著拍了拍林墨的肩頭,輕聲道:“備好慶功宴吧。”
言畢,大踏步的走向了騎兵營的方向,夜風吹起他身後的百花袍,一如當年虎牢關下那般自信。
滿寵猜測的是對的,現在,韓營裡的兵馬調走了不少,嚴格的說來是精銳兵馬調走了不少。
甚至楊秋和李堪都親自過去埋伏了,這自然,也包括了韓遂最勇猛的女婿閻行了。
寨子裡,就剩下韓遂和侯選,還有他的謀士成公英在。
今夜注定是無人入眠吧,無論是馬騰、馬超,亦或者是呂布、林墨,自然也包括韓遂他們的。
“馬上就要五更天了,到現在也沒有任何的消息,希望馬騰彆是話說太滿。”
儘管嘴上對馬騰有所不滿,可心裡其實已經釋疑了不少。
分寨之後,馬騰常有書信過來,有時候甚至一天來兩封,信上是誠意滿滿的,包括這次的行動,從開始布局到最後請君入甕,他全程都有知會自己。
有時候涉及機密不敢帶信,還會派親信過來口傳。
九曲黃河也要被感動了。
可以說,隻要今天晚上,馬騰真的得手了,他不僅會對馬家人釋疑,也不介意負荊請罪一番。
“天亮前應該會有消息傳來的。”侯選一邊喝著悶酒一邊算是回應了馬騰,事實上他內心的焦慮不比韓遂少的。
十部人馬都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一榮俱榮,他當然也不希望馬騰真的跟呂布有什麼暗中來往,因為那意味著在關中曆經風雨十幾年的自己,也將湮滅於這場大戰之中了。
“成公先生覺得呂布是會去馬騰的大營,還是去盧望山?”長夜漫漫,總是要找些話來聊的。
成公英撚著胡須蹙眉道:“從馬將軍的布局來看,當然是去大寨的幾率更高一些,尤其是司馬朗的信,晦澀中又帶著極強的引導,在呂軍眼中,眼下的大寨近乎是一座空營。
當然,林墨智多近妖,用兵經常出人意表,盧望山也是有一定可能的,雖然盧望山那頭以我們的人為多,但以逸待勞,又在糧草大營裡布了許多的陷阱,勝之是必然的。”
這麼一說,韓遂的心裡也鬆了幾分,頷首道:“最好還是去馬騰的大寨吧,呂布這廝太過驍勇,我擔心彥明一人難以招架。”
他還是更願意看到馬騰跟呂布正麵碰撞的,尤其這種伏擊戰,根本就得不到多少戰利品,無過是一些戰馬罷了,涼地又不缺戰馬,其他諸侯可能會視若珍寶,但他韓遂不至於。
在他這,甚至鐵器都比戰馬更珍貴。
而且,上回陣前鬥將來看,呂布那廝太驍勇了,不愧是天下武將無法逾越的巔峰,光是看他出手都能給人留下陰影,細思還會心有餘悸。
“文約兄所言極是。”
侯選放下酒杯,長歎道:“我原以為馬超就天下無敵了,沒想到呂布都這把年紀了對上年輕氣盛的馬超竟是如同孩童般玩耍於他,真是數百年不遇的猛將。”
“最好啊,呂軍今晚夜襲馬騰軍營,呂布與馬超雙雙戰死.”韓遂挑了挑眉後,二人相視大笑了起來。
“馬騰若是沒了馬超,就如同猛虎沒了爪牙,在這一畝三分地裡,自是以文約兄馬首是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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