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催著這個大娘快往下說,大娘等把大家的胃口都吊起來了,才眉飛色舞地開口。
“隻見裡頭床上躺著兩個光溜溜的人,那男人還壓在一個姑娘的身上呢,嘖嘖,這可真是不要臉啊,這可把那婦人氣壞了,一群人衝進去,搶過被子罩在那男人臉上便打,可憐那姑娘渾身上下啥也沒穿,就那麼叫人給看光了!”
“你們說好巧不巧的,人群裡頭竟然還有人認識那個姑娘,說是什麼秀水鎮劉家的,她爹好像還是宮裡一個太監的養子,哎喲,你們說,這丟不丟人啊!以後這姑娘還咋活呀!”
“那男人也不是彆人,是咱們縣城裡釀酒的李家,那個李老爺前頭娘子的親外甥,鬨了半天,原來是捉奸的婦人認錯人了,嘖嘖,這叫啥事啊!”
聽到這裡,就已經沒必要聽下去了。
山桃領著方嬤嬤,悄悄地出了驛站,上了自家的大車。
等上了車,山桃才捂著嘴笑出了聲。
笑著笑著,她又長歎了一聲:“嬤嬤,你覺得我是不是太壞了?”
名節對於女孩子來說,太重要了。
有些要臉麵的人家,自家的女孩子一旦失去了名節,那是會即刻將女孩子勒死的。
劉金玲在大庭廣眾之下,被這麼多人看光了身子,怕是活不成了。
山桃心中也隻是充滿了淡淡的惋惜。
劉金玲本來能活的,她會像其他普通的女孩子一樣,嫁人,生子,平淡又幸福地過完這一生。
可她非要自己找死。
做錯了事情,不想著及時挽救,絲毫悔恨的意思都沒有,連一聲假模假樣的抱歉也不說,就想著和情郎約會?
嗬嗬。
山桃又怎會放過她?
劉金玲有今日的結局,那都是她自己找的。
回到家中時,友福已經下學了。
賈老太就在正院等著山桃,祖孫幾個吃完飯,打發了友福去做功課,賈老太才跟山桃說道:“晌午的時候,金光道長就來了。”
“道長先是吃了一頓飯,才給瑩瑩做了針灸,嘖嘖,我看瑩瑩那傷口處又擠出來一堆黑血,不過瑩瑩今日的臉色好看了許多,一會兒你去瞧瞧,她今兒個還吃了幾口小米粥,也沒吐。”
“我是覺得,這孩子是真的要好起來了,桃兒,既然瑩瑩能治好,那你們可得到處去搜羅那去傷疤的藥膏了,你看看瑩瑩胳膊上那個大口子,留下疤痕得多難看,將來說親都不好找人家。”
山桃答應下來,賈老太又說起了彆的。
“縣令夫人今兒個還叫人來問過瑩瑩的情況。”
山桃忙問:“奶,你咋說的?”
賈老太狡黠地笑了兩聲:“我就按照你之前說的,咱們找了個道士,來給瑩瑩治病,但是也不知道能不能治得好,反正已經確認了,咬瑩瑩的就是一條病狗,至於彆的,我一句話都沒多說,我看那來問話的人嚇得不輕。”
山桃也不是故意要嚇唬縣令夫人的。
這件事還沒有個定論,可不能張揚出去。
“桃兒,你還沒告訴我,今兒個這場大戲熱鬨嗎?”
賈老太最關心的就是這件事了,山桃要是再不說的話,賈老太能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