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桃忍不住看向孫時安:“時安哥,你有什麼打算?”
劉家好說。
那劉老爺不過是太監的養子,太監又早就沒了。
他自己家裡沒有靠山和背景,隻靠著早年間置辦下的田地鋪子過日子,一心叫自己的幾個兒子好好讀書。
指望著兒子們將來出人頭地,成為劉家新一代的靠山。
對付這樣的人家,隨便設個賭局,便能叫劉家家破人亡。
更彆提陳家還使了法子,讓劉金玲的清名掃地。
受劉金玲連累,她家裡那個已經訂婚了的大姑娘,還不知道能不能順利完婚呢。
賈老太方才找過來,就是要說這件事。
“我聽洪嬤嬤說的,說是外頭都傳遍了,秀水鎮劉老爺家的二姑娘跟瑤溪縣李紳李老爺的外甥勾搭到一起去了!這種事情傳得極快,還說昨兒個事情傳到劉家去,劉老爺要打死劉金玲,沒等劉老爺動手,他們家的大姑娘就鬨著要上吊。”
“說是自家妹妹出了這樣的醜事,連累到了她,反正現在嫁到婆家去也是沒臉,往後背負著這樣的罵名,也再難有好日子過,還不如上吊死了呢。”
“他們家中的下人還傳出話兒來,說劉老爺今兒個親自去了大姑娘那個未來夫婿家,商量著要將婚期提前,這大概就是想趁著大姑娘的夫婿家中還沒聽說這件事,先把人塞過去,到時候那個窮秀才看在劉家家大業大的份上,也不敢隨意休妻。”
山桃抿了抿嘴。
這種事情倒是傳得快。
她也沒想到會連累到劉家的大姑娘,心頭湧上一股淡淡的難過,但很快,這股子難過的情緒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劉家大姑娘要恨,那就恨自己的親妹妹吧。
劉家好對付,胡家卻不能用這個法子。
一來是那胡夢蕊未必會上當,二來,胡家現在隻剩下孤兒寡母,若是手段太過明顯,惹人疑心,順著線索查下去,查到他們的身上來,那有心人肯定會往他們身上潑臟水,說他們欺負孤兒寡母。
他們犯不著因為這件事情而搭上名聲。
“時安哥,你準備怎麼辦?”
孫時安擰著眉頭道:“此事我會跟爹和陳老爺商議,我雖然曾經開過豬肉鋪子,但對做綢緞生意一竅不通,爹就更不用說了,隻怕於生意一道上,爹還不如娘厲害,陳老爺家裡倒是有做這方麵生意的門道。”
“我的意思是,設一個生意場上的局,引著胡太太入局,這個局花費的時間可能比較長,但也是花費的功夫多,陷阱就會越精細,魚上鉤了,咱們再收網,胡家破了,胡夢蕊一個一天到晚隻會害人的姑娘家,又能以什麼來安身呢?”
孫時安淡淡地說著自己的計劃,說罷又看向山桃。
“桃兒,你跟陳太太再商議商議,要如何從內裡整治胡夢蕊,光是叫胡家破敗,我還覺得不夠解氣,若不是你幸好遇到了金光道長,瑩瑩就沒命了!跟瑩瑩的性命相比,胡夢蕊受點窮苦又算得了什麼!”
的確如此。
一想到琇瑩差點就保不住性命,山桃就忍不住害怕得渾身發抖。
胡夢蕊小小年紀,就這麼歹毒,專門搜羅來一條病狗,放狗去咬陳小五。
她就是想讓陳小五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