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身就撕裂腳下的山石陸地,一個猛子,瞬間紮了下去!
知秋一葉注意到了這一幕,但因為傷勢太重,卻也毫無辦法。
隻勉強站起時,一束血色殘影就從餘光中一貫而過。
宛似一瞬間的長虹貫落,極猛烈的穿透大地!
剛剛遁入地下的超大蜈蚣,頓時發出了驚天泣地的慘叫聲,一大股菜色的血沫,已經從地縫中濺射出來。
還未看清是怎麼回事,知秋一葉就感覺麵前陰影一閃而過。
他的後脖領子,已經被人倒提著飛上了高空。
直到懸停的一刹那,他才看清來人的側臉,直接驚得整個人都結結巴巴:
“臥,臥,臥龍先生?!”
宋仁沒有同他解釋,背後方,此刻正蔓延開了一道王之財寶的金色波紋。
一方數噸級的鋼鐵巨獸,正在從中緩緩探出頭來!
是溫壓彈,亞核武器!
知秋一葉根本不認識,下意識的伸手觸摸,直接被阻攔了。
一臉錯愕的抬起頭:“這,這到底是什麼?”
簌!
回應他的,是在薔薇長槍彈射而回時,數噸級的溫壓彈也從高空,猛地墜入了荒野山林!
在接觸到地麵的一瞬間,一道超高溫的火焰轟的一下爆炸了!
嗡——
磅礴的衝擊波徹底席卷了整個山林,一股恐怖的嗡鳴聲,險些將猝不及防的知秋一葉,從高空中震得昏迷過去。
瞪大眼睛,死死的望著下方轟然升起的,足有千米高的恐怖蘑菇雲,幾乎快要觸及到了高處的兩人身影。
知秋一葉頓覺通體發涼,磕磕絆絆道:“剛,剛剛那是什麼?”
宋仁向下用力一記拂袖。
殘存的漫天灰燼,瞬間被一陣狂風卷走了。
禦劍落下去。
腳下的地麵仍舊炙熱到發紅,甚至發燙。
同時,一方數百米的駭人天坑,也出現在了正下方。
山石草木皆做粉末,早已在剛剛將就隨風被卷去了其他地方。
一頭殘肢斷臂,滿身綠色血跡的超大蜈蚣,正在天坑的腳下,被半淹沒著。
也就剩下了最後的一口氣吊著,仍在苟延殘喘。
該說不說,這頭數千年道行的蜈蚣精,果真是有些本事。
超大號溫壓彈的恐怖威力,是可以在爆炸時,迸發出極恐怖的溫壓值。
足有數千度的恐怖高溫,數十個的大氣壓,即便是傳聞中三昧真火,也就差不多這樣了。
何況還有爆炸產生的磅礴衝擊,數百米的範圍幾乎被夷為平地。
遍地焦土的灼熱痕跡。
即便是好半響過後,知秋一葉仍舊沒從剛剛的那一幕中回過神來。
啊吧啊吧了好一會,最後才咽下一口唾沫,艱難道:“臥,臥,臥龍先生……”
宋仁仍舊沒去理他,而是逐步走到超大蜈蚣的殘破軀骸前。
破裂不堪的軀體,遍地的血肉噴濺。
可以明顯感覺到,眼前的生命跡象正在極快速的消散掉。
宋仁剛準備趁熱取走對方的妖丹,眼角的餘光卻瞥到後方,被山石碎末掩埋的那條蜈蚣尾巴,突然間纏繞過來。
將他整個身體裹死後,原本吊著最後一口氣的超大蜈蚣,也挺起頭來,尖銳的嗓音變得格外刺耳:
“臭道士!得饒人處且饒人,你媽不懂,我來教你!”
“這次縱然是死,我也要拉你下去墊背!”
宋仁一雙淡淡的眸色裡,早已泛上了一點冷漠的光。
纏在身上的殘破蜈蚣軀體,突然泛起了湛藍的刺目弧光!
嘭!
伴隨著劈裡啪啦的刺眼雷芒,一片血霧同時炸開了花!
宋仁以一臂掙脫。
抬手便輕描淡寫的捏在了龐大且堅硬的口鉗之尖角處。
與超大蜈蚣伏低下來的巨眸對視片刻,宋仁嗤笑一聲:“拉老子墊背?”
哢吧,哢吧——
漆黑堅硬的巨大口鉗,從尖角向上,已然一點點的碎裂過去。
宋仁霍然提氣,擰起身子。
那仿若山體一般龐大的超大蜈蚣,整個軀體都被宋仁過肩甩飛。
遠遠望去,似是一條遮雲蔽日的龐大陰影跌上了半空中。
宋仁擰轉過去,轟然落步。
沉腰,墜肘,紮馬,提氣——
一手向前虛撐,一手握拳,向後拉滿!
筋骨頃刻齊鳴!
降神的黑氣再次於體表猛烈浮現,水墨般的色彩隨著洶湧的一拳,轟然擴散!
咚!!!
音爆般的悶雷聲下,跌入半空中的超大蜈蚣還未落地,就被一拳轟成了漫天粉碎的肉泥!
就連遠方的山體都在震顫,一股勁風向著四周席卷而過!
即便是站在了出拳的背麵方向,知秋一葉仍舊感覺到那股衝擊力推著他,連連倒退了好幾步遠。
衣衫獵獵下,整張臉龐都被勁風衝擊的有些臉疼。
先前還在宋仁被反製時,感到提心吊膽的知秋一葉,此刻滿心駭然。
這種程度的,真的是人世間該存在的級彆嗎?
說一聲驚世駭俗都毫不為過!
知秋一葉在昆侖修道這麼多年,仍是頭一次見到這般恐怖的壓製力。
那頭一度將自己逼上了絕境的蜈蚣精,在對方手頭上,卻連三招都沒撐過去……
想到宋仁之前曾提過一嘴的蜈蚣精,知秋一葉這才將事情串聯起來。
再次望向宋仁背影時,又多了一些敬仰。
宋仁彎腰,撿起地上拳頭大的墨綠色妖丹,暫時收起。
再回頭,知秋一葉正愣愣的望著自己:“臥,臥龍先生……”
宋仁:“我講過了,我並不是諸葛臥龍,充其量就是一個同道中人而已。”
“至於真正的諸葛臥龍,我已經找到他了,也暫時性將其請了過來。”
知秋一葉:“啊,不,不是嗎?”
宋仁肯定道:“不是。”
知秋一葉咽了口唾沫,搓手道:“那,道兄,你介不介意指點一番在下。”
宋仁剛剛的表現力實在太誇張了,知秋一葉問道這麼多年了,難得碰到一位高人,自然不想浪費了。
可宋仁毫不留情的拒絕道:“介意。”
知秋一葉:“……”
宋仁轉身清理了一下現場,同時補充道:“我和你修的道並不相同,基本上也指點不了。”
知秋一葉回想了一下,印象中對方的幾次出手,似乎都沒有動用術法的痕跡,整體風格屬於極強硬的那一種。
這類型的,自己好像真的學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