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父親和向來香、鄔正道他們的良心給狗吃了嗎?
那次事件可是死傷了不少無辜鄉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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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如意把頭埋在石天雨的胸懷裡,雙手緊摟著石天雨的脖子。
石天雨倒是很淡定,反而勸慰說:“意兒,過去的事情都已經過去了。請相信我,我能給你幸福。憑向來香他們幾個,整不死我。我的職務其實很多的,我除了是位列於朝廷的文武百官之列,還是兵部侍郎,龍庭大將軍,錦衣衛指揮同知。
呂源無權革我的職,更無權拿我下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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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天雨從戴如意發顫的身子中,能感受到戴如意的痛苦。
戴如意泣聲說道:“謝謝!你真大度!”
芳心再一次被石天雨所震撼。
石天雨笑道:“那我們繼續做咱們快樂的事情?”
戴如意破涕而笑,嗔罵道:“你真討厭!”
石天雨翻身又騎了上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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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辰美景總是過的很快。
不知不覺,天快亮了。
石天雨鬆開戴如意,下床穿衣,低聲說道:“我走了,天亮時,伯父伯母肯定會來看你,我們的事情得慢慢的讓伯父發現。焦急的話,伯父的心裡會承受不了的。”
不愧是情場高手,一切都做的恰到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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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如意側轉身子,說道:“嗯!”
忽然好舍不得石天雨離去。
石天雨穿好衣服,雙手捧著戴如意的臉,又香了她一下,便輕輕的推開窗戶,雙足一點,飛竄而出。然後,使用“隱身神功”,悄然回府,悄然回房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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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時,石天雨起床,吃過午飯,一邊在廳堂裡品茶,一邊來回的踱步,心道:現在看來,我以前在穀香主政,也不是完全對的。
我為了安插幾個親信,樹敵太多,弄得與向來香他們的仇怨太深。
換作我是向來香,我也會常掂記著向忠之死、黃金時等人被迫辭呈之事。
好在我升官了,倘若仍是在穀香主政,恐怕遲早也會死於向來香等人之手啊!
戴如意聽了他們的話,被嚇得渾身發顫,想想就是她聽到這樣的密謀聽得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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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石天雨又聯想到一件重要的事情,驚叫道:“不好!戴坤今天要派信使去成都,送參我的折子,我得出城去潛伏攔截。”
於是,石天雨急急叫上張慧、郭先光和“嘟嘟”、“詩語”,駕著豪華馬車,奔往成都,攔截戴坤、向來香派出的信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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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風,送來一陣舒暢。
戴如意自石天雨離開戴府之後,便再無睡意。
疊好床鋪,對著鏡子梳妝,憧憬將來的美好生活。
心道:隻要自己與石天雨一起努力,是完全可以退掉與呂氏的婚姻的,然後與石天雨遠走高飛到京城去,未來的生活一定會美好。
石天雨富甲一方、年輕官大、聲震朝野,還是萬歲爺親賜的同進士、抗金英雄、龍庭大將軍,這樣的人不正是少女們心中的白馬王子嗎?
自己以前在雲南學藝,同門師姐妹私下談論未來的夫婿不正是這樣的嗎?
嗬嗬!戴如意憧憬著美好未來,想著自己得到了如意夫婿,竟然燦笑出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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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
此時,房門響了。
“意兒,起床練劍了。”
房門外,響起了戴坤的聲音。
戴如意人逢喜事精神爽,笑盈盈地出來開門,躬身說道:“爹,早安!”
戴坤不由一怔,感覺女兒很奇怪。
戴如意已經提劍而出。
戴坤急急緊跟而出,站在台階上看愛女舞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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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如意神采奕奕,英姿颯爽,劍氣如虹,招招相連,環環相扣。
她身法輕盈,起伏有致,動作美妙。
紅彤彤的旭日冉冉升起。
庭院的紅花綠樹隨晨風搖曳。
戴坤見狀,心道:石天雨這小子真是奇才,就那麼幾天功夫,竟然驅走了意兒的魔功,讓意兒猶如換了一個人似的。
看著愛女的劍法,看看愛女的精神狀態,不由暗讚石天雨果然神奇,卻不知道戴如意精神煥發,是因為背後有愛情的力量在支撐,還有昨夜石天雨對戴如意的溫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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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坤看到愛女不僅精神好了,而且劍法也有進步,不由拈須而笑。
繼而,看到愛女舞完劍招,便立即上前,掏出汗巾,為戴如意抹汗,讚揚說:“意兒,你的劍舞得越來越好,爹真為你高興。”
戴如意從戴坤的眼神裡看到那濃濃的父愛,激動起來。
心中更是燃起了與呂氏退親的火焰。
準備找個合適的時候,向父親提出退親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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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坤又說道:“意兒,你是爹的寶貝,爹為有你這樣的女兒而高興,而自豪。”
樂哈哈地牽著愛女的手走進廳堂。
此時,戴嶽過來稟報,躬身對戴坤說道:“老爺,向大人、鄔經曆、路捕頭三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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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坤鬆開愛女的手,側身對戴如意說道:“意兒,回房去歇會。”
因為要密謀,隻好先支開愛女。
“哼!”戴如意氣呼呼地回房,卻並不關門。
想想向來香等人到府上來,肯定不會有什麼好事的,且聽聽這幫奸佞又在胡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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鄔正道走進廳堂,便道明來意,說道:“大人,下官昨夜聽說大人會寫信催呂公子來提親之事,便讓路海也一早過來,想攜大人的書信一起上路。”
戴坤想起書信還沒有寫,頗有些尷尬,卻又急中生智的說道:“這?!哦,本府還沒有寫好書信。這樣吧,路海帶話去就行了。”
向來香聞言,即刻接口,對路海說道:“好,路賢侄,一定要辦好戴大人的事情啊!”
心頭頓時樂開了花,當即吩咐路海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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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海得到這個重用的機會,心頭也是十分激動,十分高興,當即伸手拍胸保證,說道:“卑職一定辦好,請三位大人放心。”
朝戴坤、向來香、鄔正道他們三人欠欠身,隨即走出戴府,趕赴成都。
戴如意聞言,肺都氣炸了,但也牢記石天雨“慢慢來”的話,強忍著氣惱,走到廳堂,對戴坤說道:“爹,意兒年紀還小,還想多撒嬌幾年,不想那麼早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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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來香聞言,急忙勸說戴如意,欠欠身,說道:“乖侄女,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令尊可想抱外孫了。”鄔正道也急忙勸說戴如意,說道:“大小姐,呂戴聯姻,門當戶對,也是強強聯合,這是西南驚天動地的大喜事呀!”趕緊恭維戴如意,闡明呂戴聯姻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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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如意甚是惱怒的說道:“哼!你們無非是想我當作你們升官的橋梁!我就是不嫁,路海捎話去也無效。大不了,我削發為尼去。”
說罷,怒瞪向來香與鄔正道一眼,扔下一句話就走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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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坤要和呂家聯姻的美夢被擊碎,不由憤然而起,對戴如意怒道:“意兒,不得對二位大人無禮!”利益麵前,根本就沒有什麼父愛。
“砰!”
但是,戴如意卻不停下腳步,快步回房,重重地關上了房門。
戴坤頓時氣得七孔生煙,渾身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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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來香滿臉漲紅,也很擔心屆時戴如意真的會削發為尼,便側身對戴坤說道:“大人,要不要讓人追回路海,稍遲些送信。”
鄔正道急於恢複通判之職,卻不願意放棄這麼好的機會,仍然堅持己見,說道:“多勸勸乖侄女想想嫁給呂公子的好,卑職相信乖侄女會想通的。”
戴坤說道:“說出的話,就是潑出去的水。讓路海去吧,到時呂公子來提親,如果意兒不同意,可以適當的推遲婚期,這與呂公子前來提親沒有衝突。”
氣得臉色泛青,但是,老奸巨滑,也已經想好了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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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如意聞聲,在房中焦急不安地來回踱步,心道:這可如何是好呀?誒!
廳堂裡。
鄔正道又勸慰戴坤,說道:“戴大人,石狗崽許下諾言是明天離開涪城回成都,路海今天先一步去成都,那參石狗崽的折子就不可能落入石狗崽的手上了。所以,戴大人就放心吧,咱們就等著看好戲吧。這次,石狗崽必死無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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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如意偷聽至此,心道:唉,為何就想不出法子來告訴石天雨要小心點呢?誒!
心頭又是一陣驚恐,更是煩躁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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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坤點了點頭,又說道:“本府之前也曾經許下諾言,要在石狗崽臨走前宴請他的。鄔經曆,你馬上去一趟石府,告訴石狗崽,本府今晚宴請他,席設涪陵客棧。”
忽然想起了自己對石天雨的許諾,想想這也許是人生最後一次見石天雨了,便決定兌現自己的諾言。
“遵命!”鄔正道躬身應令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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旭日東升,大地生溫。
不一會,鄔正道滿臉汗水的回到戴府,向戴坤稟報,躬身說道:“戴大人,石狗崽還沒起床,他的老廚子安印其不讓下官走進石府。”
向來香眼珠一轉,急向戴坤提議:“那派人去守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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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坤搖了搖頭,說道:“不行。捕快的身份地位,規格太低。向大人,你正午去一趟石府吧。石天雨乃是從二品官員,在他沒有倒台之前,本府還是得按禮節來辦此宴席。”
位高而望遠,提議向來香去請石天雨來赴宴。
向來香當然不情願去請石天雨赴宴,眼珠一轉,便計上心來,說道:“這?!這個?!不如讓王朝去請石天雨赴宴?下官也怕石狗崽不給麵子,雖然他現在有職無權,可是官架子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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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坤看到天氣炎熱,不想去公堂,便說道:“二位就去公堂告知王朝吧。本府不去公堂了,一般的事情,二位就與王朝看著辦吧。”
向來香與鄔正道二人聞言,便激動的躬身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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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如意想出府知會石天雨一聲,卻又想到戴坤看管得緊,又怕石天雨真會受到戴坤他們的傷害,不由急的滿頭是汗,心道:整天就是聽父親、向來香、烏正道他們三人密謀害石天雨。唉,我真是不幸,竟然生長在這樣的家庭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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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日似火,綠葉垂頭喪氣,紅花無精打采。
郭先光駕著馬車回府。
石天雨從馬車上一躍而下,從懷中掏出那份戴坤等奸佞參自己一本的折子,拿到後廚,放火燒了。張慧走進後廚,悻悻地發牢騷,說道:“公子,好在咱們倆在途中抓到了路海,要不然,慧兒往後就名譽掃地了。戴坤他們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說我生了一對雙胞胎。我呸!”
石天雨起身笑道:“慧兒,你現在明白為什麼向來香、鄔正道的頭發白的那麼快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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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慧聞言,燦笑道:“向來香他們老想著害人,頭發哪有不白的呀?咦,你為何還放路海去成都呢?”石天雨含笑的解釋說:“路海交出折子,又如實交待,他心裡其實也怕戴坤知道此事的。
如果不讓路海去成都談向呂家提親的事情,恐怕他會馬上回涪城告知戴坤,戴坤一驚就會狗急跳牆,既會殺路海滅口,也會另想法子害我。
所以,我放路海去成都,他既能完成這份差事,又會感激於我。戴坤以為折子送出去,暫時也不會謀害我了。”
又背手走到廳堂坐下,分析了放過路海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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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慧驚奇的說道:“公子,你變了?你以前在穀香不是這樣子的呀?”
點了點頭,卻又對石天雨忽然變了一個人似的感到不可思議。
石天雨啜了口茶,又語重心長的說道:“慧兒,我以前在穀香樹敵太多了,現在升官了,位高而望遠,我也想通了很多事情,咱們得換一種法子來處理一些事情。接下來,我又會擁有一定的權力,我可能會兼任知府,咱們得想辦法改善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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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慧倒是感覺石天雨現在的生活挺好的,說道:“權力就那麼重要嗎?現在不是挺好的嘛,你現在多清閒呀!生活多好啊!”
想想以前石天雨走上公堂就是被人圍著,回到府裡也被人圍著。
整天就是議事,想睡個好覺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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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天雨為了提醒張慧彆閒著,而且接下來又會有的忙了,便耐心解釋說:“慧兒,沒有權力,我能給鄉民修水利嗎?我能抓好治安嗎?我能讓那些奸商繳稅嗎?我年紀輕輕,就這樣一年領朝廷給的幾百兩銀子的俸祿,整天清閒的無聊的過著小日子嗎?這輩子不是廢了嗎?我告訴你,要廢掉一個人的最好辦法,就是讓他不用處理任何事情,不用他乾任何事情。”
張慧頻頻點頭,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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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日狠烤大地。
人間似蒸籠般地炎熱。
“咚!”
府門響了。
張慧急跑去開門,沒想到前來敲門的竟然是涪城府衙的新任通判王朝,感覺很意外,說道:“喲,是王大人呀?你怎麼來了?哦,快快請進!”
王朝點了點頭,徑直走向廳堂,麵見石天雨。
石天雨看到王朝來了,連忙起身,抱拳拱手,欠欠身,說道:“喲,是恩師呀,請上坐。”
王朝親切的說道:“賢侄,戴坤說你明天要離開涪城,趕赴成都任職,所以,他托我出麵,今晚在涪陵客棧設宴,為你踐行。”
石天雨含笑的反問:“恩師,你到時也作陪嗎?”
王朝笑道:“那是當然,府衙正八品以上官吏都參加。我自從在戴坤麵前替你說些好話後,他真的對你好了很多啊!”說明宴席規格後,又不忘往自己臉上貼金。
石天雨點了點頭,說道:“好,我黃昏時刻一定到。恩師未帶家眷,得常出去解解悶,來,小小心意,請收下。”明白王朝的話語,當即從皮鹿袋裡掏出兩大錠銀錠塞進王朝的手掌心裡。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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